周日早上，顾向南洗漱完后给自己做早饭，收到周北的消息后去给他开门。

周北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抬头看进来的时候正打着哈欠。

“hello，早上好。”

受他的影响，顾向南也打了个哈欠，等他进来后关上门。

“嗯，早上好，吃了没？”

周北摸着头走进来，皱着鼻子闻了闻：“好香啊，你在做什么？煎鸡蛋？给我也来一个。”

顾向南没应话，只是动作熟练的给他加了个鸡蛋，耳朵里都是周北的碎碎念，什么给你带了点雪糕，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什么作业记得写，小心到时候老师找……

窗外传来阵阵蝉鸣声，间夹着周北的询问：“你请假了没？”

她有个习惯，这个习惯也是被迫养成的。

自从她叔叔搬出去后，每隔几个月她就会大扫除一次，第一次发现需要大扫除的时候，是她在杂物间见到了一只老鼠。

这里的地方潮湿，夏季虽然干燥，但下一场雨似乎都让这里的楼房浸上几分湿气。

她住进来的时候，叔叔他们两个工作正忙，那时候奶奶的身体已经不大好，她也小，根本没人收拾房间。

直到她叔叔夫妻两人搬出去，杂物间一下子腾空，扫地时正看到脚下一只死老鼠，还被压扁了。

白花花的地板，那只压扁的老鼠就那样摆在角落，其实挺惨的。

顾向南当场吓坏了，白着脸收拾干净，后来她就每隔一段时间就打扫一下。

连续几年，已经成习惯了。

周北知道这件事也是纯属偶然，是那天得知她叔叔要搬走，他寻思着过来看看，那时候楼道里都是搬家过后的脏乱，废纸扔的哪都是，他和搬家的车刚好对面而逢。刚进到家里就看到她背对着自己扔垃圾，转身过来，那张脸白的不行。

“死老鼠。”

周北：“……”

“请了，一天。”

“才一天?”周北毫不客气的把她刚夹出来的鸡蛋占为己有，鸡蛋煎的很好吃，“啧，就是有点咸。”

“不吃吐出来。”

周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坏笑着指着自己的脸颊，“来，接着。”

顾向南：“……”

你耍赖，你行。

这个房子是典型的三室一厅，有一间屋子当做杂物间，家里有什么没用的东西她都往里面放，小时候的书不看了也堆在里面，乱糟糟的，虽然这几年一直在收拾，但里面的东西也没见少多少。

为了外面的整洁，什么都往里面塞。

周北站在杂物间门口愣了愣，仿佛这不是间屋子，而是能把人生吃进去的黑洞。

顾向南：“怎么？”

周北撸了把袖子：“今天我主要把这里收拾一下。”

顾向南不置可否：“可以。”

周北：“……”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看看你看看，这么乱让我一个人收拾合适吗？”

他动了动堵在门口的东西，很疑惑：“顾向南，你确定里面没有老鼠了？”

顾向南猫着头朝里面看：“应该吧。”

当然不确定，想办法证明的方法就是两个人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收拾这个杂物间。

顾向南找出两条围裙，带着长袖的那种，扔给周北一条。

周北弯着腰，正在里面弯着腰收拾东西呢，被迎面扔过来的东西蒙住头，拿起来一看，一条黄色的围裙，上面的喜洋洋动画朝他招手。

他一把扔过去：“我不要穿这个，幼稚。”

顾向南：“给，你不穿我穿，喜洋洋曾经还是我男神呢。”

他嘴角有些抽搐。

“男神？”

他怎么不知道。

顾向南已经系上围裙进去了。

东西七七八八加起来占据半间屋子，周北一点一点收拾，收拾到一个角落的时候蹲下去，没了动静。

顾向南抬胳膊在脸上抹了一把，见他蹲着不知道干什么，就走过去看。

他在看她的书。

好几年前的。

那时候的语文书是小版的，封面清丽可爱，周北扯了张纸垫在身后坐下去，从面前的废纸箱子里翻出一沓书。

“我能看么？”

顾向南咳嗽了声，转身去继续收拾：“有什么不能看的。”

周北举高了书，仔细辨别书上的字体。

顾向南刚过来的时候和他一块上的初中，这几本书是她小学的，或许一直被当成纪念对待。

原来她的字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那么漂亮的，这个时候的字更多的带着稚气，乖巧的做着笔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幼时语文故事格外诱人，他怀念之际也好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