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理丧仪焚尸灭迹(2 / 3)

也是都恨不得离那“王妃”越远越好的。

这种情状下也没谁敢近前去细打量王妃的遗容,再加上人死后本就会容貌改变,不是亲近之人或许一时都认不出来。如此种种,那冒牌的“王妃”倒是轻易将世人都欺瞒了过去。

迎春在花厅内招待了一会儿,便就辞出来。又差人去告知北静王女眷这边的态度。

北静王此刻亦在外头招待那些亲眷男子,且这些人也都一致说还是尽快将王妃火化的好。

于是水溶得了迎春那边的消息后便立开始安排火化的事。现下平民若要火葬,一般都是拉去城外的化人场内解决。可若是身份尊贵些的便会出钱托寺庙代为火化——反正和尚尼姑们圆寂后也皆是施以火葬的,故这业务他们也熟。

故北静王便教水家家庙里的那些师傅过来,将“王妃”的遗体护送回庙里,连夜焚化了,不在话下。

次日,迎春辰时三刻便过北静王府来了,家庙那边此时已捡了一坛子骨灰送了过来。迎春便命人将那坛骨灰小心放进了灵堂正中的那口柏木棺材里。

接下来便是无穷无尽的迎来送往。来王府奔丧举哀的人络绎不绝,其间便有贾府的女眷们。

因着两家是世交,交情匪浅,且如今北静王府的门楣也比贾府高出了不少,故此番是贾母亲自带了邢王二夫人过来祭奠的。

贾母也听说了北静王府请了迎春来帮衬料理丧事,这会儿过来一瞧果然不错。

于是老太太在灵前致完哀,在迎春送她们出去的时候,便悄悄拉了迎春,道:“那孙府离北静王府甚远,你过来少说也要半个多时辰,每日不知道要多早晚起呢。不如你还回娘家住一段时日,咱们家与这北静王府就隔着三四条街,坐上车轿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迎春一向厌烦早起,听贾母如此说便也不推辞,叫了自己的丫头回去打点了日常用物先送过贾府去。

这一日坐镇内闱,打点宾客往来,事虽繁杂但因有月兰从旁襄助,且迎春自个儿也撑的住场子,故而也并未出甚岔子。

只是晚些时候,迎春听闻北静王哀怮过度,竟在王妃灵前哭至几欲昏厥。

众人便都交口称赞说北静王对王妃实在用情至深。迎春虽也满口附和,心里却嘀咕,这北静王瞧着便是内敛自持之人,这回却为何要在众人跟前表现得如此夸张,就不怕演得太过了些?

不过这也是人家自己的事,迎春想想便过了。

这日事毕,迎春便回了贾府歇息,仍旧在她原来的缀锦楼里住着。次日就直接从贾府坐车去北静王府,果真便宜许多。

再说那贾府诸人,对迎春去北静王府帮衬丧仪的事皆不理会。唯有那邢夫人,兴兴冲冲地过来,说贾赦叮嘱,姑奶奶既得了北静王爷地信赖,有幸受托打理王妃丧事,很该竭心尽力,小心侍奉,以免辜负王爷抬爱。

又压低声儿,在迎春耳畔道:“你父亲还说,如此看来这或许倒是个机会,姑奶奶可要好生为自个儿打算打算。”

迎春听了这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贾赦这是卖女儿的老毛病又犯了。这番嘱托,对北静王府的阿谀奉承之意简直是露骨。还教她好生打算,打算什么?有什么可打算的?

以迎春如今寡妇的身份,她这好爹怕不就是教她好生努力着,攀上那北静王爷做个小妾罢!

这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早前迎春听了这样的话或许还会生气,可如今只觉可笑的紧,只见她一本正经地对那邢夫人道:“老爷太太虑的是。女儿自当好生打算,等日后当上王妃了,也能给老爷太太面上增光彩不是?”

王妃?邢夫人好悬没翻出个白眼来,这死丫头倒是敢想。

邢夫人也知道迎春这是故意噎她,难免心中不悦,沉下脸来,待要说她两句,却又省起眼前这位已不是当初那个任她拿捏的老实庶女了。只得自己忍了一回,冷笑一声:“罢,罢,如今我们也管不得你了,你现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说罢便赌气而去。

迎春明白邢夫人的言下之意——见了大世面,胃口便给养大了,这胃口一大便不知道自己个儿几斤几两了。

迎春摇摇头,贾赦顽迂,邢夫人左性,她没那闲功夫搭理他们,只任凭他二人自说自话去罢。

相较于贾赦邢夫人对迎春协理丧事的喜闻乐见,那安乐王就差冲到迎春跟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傻了。好在他虽想来北静王府致哀,但太后到底怕他过来不小心染了痨病去,便拘着他不许出宫。

于是安乐王便写了一长篇大论出来给迎春,骂她是个傻子,为了好名声连命都不要了!

又说北静王妃已逝,死人看不见听不见的,哪里会在乎俗世的那些繁文缛节?迎春接这操办丧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