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请罪击掌成誓(2 / 2)

的,都快忘了憋屈是什么滋味了,可为了早日回西北,也只能按捺住脾气忍着。

一直到了第五日上,胜威将军日日去棉罗王府请罪却吃闭门羹的事基本上已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那阮石猛方才松了口教霍魁进去。

“哟,霍将军怎么背着捆柴火来了?”阮石猛见霍魁进来,也不起身,只冲他点点头:“我们棉罗王府虽比不上您那将军府,可柴火还是够用的!”

霍魁心内大骂这阮石猛蠢材,面上却笑道:“如此方显霍某之诚心。”

诚心?阮石猛瞅那荆棘上的硬刺都给拔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真跟捆柴火似的,不禁冷哼了一声。

霍魁打定了主意要求得这阮石猛的谅解,故也不管他是冷脸还是热脸,径自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陪笑道:“这几日送来的药材阮先生用着可还合意?”

这几日将军府送来的可不止药材,还有许多金银珠宝以及中原常见棉罗却不易得的布帛药丸、笔墨纸砚等物。

这赔礼送得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可见诚心了。阮石猛看在东西的份儿上脸色好了些,只是嘴上还不依不饶:“将军何必送这些贵重之物过来,我们棉罗怎么配得上?”

霍魁忙道:“棉罗乃南海之珠,民勇而君明,些须小物先生怎么说配不上呢?”

南海之珠?阮石猛不以为然,怕是在这胜威将军眼里他们这帮蛮夷是南海之“猪”还差不多呢!遂冷笑:“将军抬举我们了。前儿个我还听人说什么像我们棉罗这样弹丸之地的国君,怎么配得上大宁的公主郡主……”

“谁这般混说的,”霍魁讪笑道,“一国之君堪配公主!”

阮石猛也笑起来,笑里透着几丝嘲讽:“将军此言是哄人顽呢!既连公主都配得上,缘何将军却不肯将自个儿外甥女儿嫁过来?若阮某没记错,令外甥女如今不过才是个县主罢!”

霍魁面色一沉,他都如此屈尊俯就了,且也送了数万两的赔礼过来,竟还填不满这棉罗狗辈的胃口。瞧这意思,是还想要他将自己外甥女儿双手奉上了?

霍魁恼怒不已,但转念一想若非自己逞口舌之快又冲动伤了棉罗使节,棉罗也不会对他家替嫁之事这般不依不饶。此番倒确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便也只得耐下性子道:“先生误会了。是我那外甥女儿从小娇惯,性子顽劣,不堪配棉罗之君。故才替以其他才貌双全之贵女,以免辱没了你们君上。”

不想阮石猛却道:“顽劣好啊!霍将军不知,我君上阔朗豪迈,素厌所谓矫揉造作之才女,无趣乖顺之淑女。顽劣一些的,生动有趣,方才能入我君上之法眼。”

霍魁勃然大怒,这阮石猛如此说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刻意为难了。霍魁忍到现在已是极限,无奈如今被拿住七寸,又不好翻脸,一时便只得黑着脸死瞪着哪阮石猛。

阮石猛此刻也出了气了,便也不再拱火,好声好气地同霍魁打商量:“此番霍将军的诚意阮某看在眼里,亦不想刻意为难。若将军肯割爱,教令外甥女嫁过来,全了我们棉罗的脸面,阮某便不再追究其他。”

他顿了一下又道:“想必霍将军也不愿离开西北太久罢?只要将军点头,与我们君上结为亲家。阮某即刻便去圣上跟前替将军美言,助将军早返西北。”

霍魁闻言皱起了眉,听这阮石猛的意思是不接受替嫁,一定要他的外甥女儿嫁过去了。

他脑海中不知怎的猛地浮现出当日他姐姐声泪俱下求他帮忙讨个替嫁恩典的情景:“魁弟,我这辈子也就得了这一双子女。你外甥女儿就如同我的眼珠子一样,教她去棉罗那等可怖的地方和亲,就跟要剜去我的眼珠子一般哪……”

霍魁闭了闭眼,可若不剜去这眼珠子,一旦西北的事出了差池,那就只好全家一块儿去掉脑袋了。

阮石猛瞧见霍魁的神色,又思及他们棉罗确有些狗屁倒灶的恶心事,心情便一时也有些复杂。

他思量了片刻,向霍魁道:“霍将军也不必视我们棉罗如此洪水猛兽似的。阮某虽不才,但在我们君上跟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我今日可向将军许诺,他日若县主嫁过来,阮某定会尽力看顾县主。将军当可放心。”

霍魁沉吟良久,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右手成掌伸至阮石猛眼前:“我要你发誓,尽你所能看顾于她,她若有危难你必竭力相救!”

阮石猛迟疑了一下,终是伸出手,缓慢而郑重地在霍魁的右掌上击了一下:“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