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诗书世子遇知音(2 / 3)

于他,一时又想这贾迎春要是个男子就好了。他定许以高官厚禄邀他去儋州,与他彻夜高谈阔论、抵足而眠,成就一番高山流水的佳话。

东平王妃在一旁冷眼瞧着,不禁在心内暗道,哥哥这样显是在意上了,看来还是该再找那贾迎春说道说道。

……

次日,迎春一大早就接到了东平王府的帖子。她不由稍稍松了口气,事情似乎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发展了。

到了东平王妃处,王妃一盆火似的迎上来挽住迎春,笑道:“你做的那直缀我哥子喜欢得什么似的,他再三托我好好谢谢你!”

迎春亦笑道:“客气什么?自己做的东西能得人喜欢,我也是欢喜的紧。”

二人相携坐到榻上,又让了一回茶,东平王妃边啜着茶边不住打量迎春。

太合适了!这样貌、品性、才情实在是与哥哥太相配了。自上回这迎春拒绝了嫁去儋州,东平王妃也在四处为他哥哥重新挑一门合适的续弦。可家世年纪合适的闺秀,不是样貌差一些,便是品性才情差一些,竟没一个能比得上这贾迎春的。

且她原来的那位大嫂子去了也有一年多了,眼看着皇上就要再赐婚,若他们不能自己挑出合宜的人选,恐怕后头就要接受那宣令帝指定的人了……

迎春被那东平王妃瞧得莫名其妙,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道:“姐姐瞧什么?莫非我脸上有脏东西?”

东平王妃笑道:“哪有什么脏东西。我瞧着妹妹呀,心里便总忍不住想,老天是怎么造出妹妹这般钟灵毓秀的人儿来的?”

“那模样性情都是罕有的,谁知连才情竟也是一等一的好。跟妹妹一比,我们这些人都成了烧糊的卷子了!”

迎春闻言忙道:“姐姐也太过自谦了且也太抬举我了。像我这样粗粗笨笨的,哪敢说什么有才情?那琴棋书画我如今还皆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呢!”

东平王妃却摇头不信:“你还道我过谦,你才是真正过谦呢!你昨儿做的衣服上,那诗那字连我哥哥都自叹不如的,怎么竟说自己一窍不通?”

迎春听了,不由拿帕子掩着嘴笑起来:“可见姐姐是误会了。实话同姐姐说,那衣裳上的诗和字可不是我写的,皆系我娘家三妹妹所作。”

东平王妃再想不到这茬,不由吃惊道:“竟是如此?我还道那诗和字是出自你之手呢。这倒也罢了,只是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如此有才情的妹妹?”

迎春笑道:“我这三妹妹呀,从小儿的才情便是我们家一众姊妹中的翘楚。别的不说,单说那一笔字,可是连我们家老爷都夸赞过的。”

“论理儿,闺阁中的笔迹不应该流传到外头。我本也是想用些名家的诗和字放到这衣服上,可是又觉得这般做落了俗套。”

“外头那些诗书都好的相公才子我又不认识且也怕这些人傲气,觉得将自己的大作印拓在衣裳上叫人穿戴出去是有辱斯文。我心里头又生怕拖得久了误了姐姐的事,这才趁便用了我那三妹妹的诗文和墨宝。”

东平王妃了然:“原来如此,不过你这妹妹也是个大气的,肯将自个儿的诗和字拿出来。”

“我可见多了那些闺阁中的才女,一点笔迹都不肯传到外头,生怕人说自己孟浪没规矩。要我说这些人未免都太小情小性了,有那样的才情却掩着、捂着不教人知道,岂不是白白糟|蹋浪费?”

迎春笑道:“是这个理儿,如今同姐姐这般不拘小节的巾帼英雄可是不多呢!”

东平王妃现对迎春的这位“三妹妹”感兴趣的紧,不免又问道:“你那三妹妹模样如何?性子如何?”

迎春道:“不是我自夸,我这三妹妹不论模样还是性子皆是不俗。那样貌身段皆在我之上。说到这性子,”迎春忍不住一笑,“却是个小辣椒。姐姐不知道,她虽是个庶出,行事做派却比嫡出的小姐还尊重些。”

“前儿还代我们二奶奶管了一阵子家。不但将我们家那些油子似的婆子媳妇打理得服服帖帖,还除弊兴利整治了不少积年的弊病,使全府气象为之一新。现阖府上下都赞她能干呢!”

东平王妃听了不觉又满意几分,忙问:“你这妹妹如今芳龄几岁?可许了人家不曾?”

迎春不由奇怪道:“姐姐忘了?前儿我不是同姐姐说过我娘家的三妹妹要嫁去棉罗和亲……”

东平王妃吃了一惊,方猛然想起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一腔热情顿时便给浇灭了,一时又十分感慨:“真真是可惜!这么个难得的人物竟要嫁去那真正吃人的地方!那棉罗王也不知走了什么运了,竟能得了你三妹妹这般的闺英闱秀作王妃。”

迎春听了亦不免悲从中来,一时也红了眼眶。

东平王妃见状忙道:“嗐,瞧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三妹妹这般好,自是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化险为夷的。”

迎春只得勉强笑道:“借姐姐吉言了。”

东平王妃见这个光景,今日倒不好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