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棉罗危机暗藏(2 / 2)

若那绵竹跟儋州有三分相似,那探春若嫁过去便真个是如鱼得水了,能一举实现她一直以来想像个男子一样走出去立一番事业的抱负 。

可北静王妃却摇头叹道:“我知你定是在想,那棉罗与儋州一样都是南边的海岛,是否那民风习俗同儋州是一样的?可据我所知,正相反。”

迎春一时解不过意来:“何谓正相反?”

“我父亲曾在南边的海防驻守过几年,故我也是偶然知道一些,这棉罗之人似乎是极看不起女子的。视女子为不祥。不论是身份多么尊贵的女子都一律当作男子之奴使唤。甚至有时连奴都不如,只能被看作两脚之兽。”

迎春骇然,一颗心紧揪着,忍不住问:“王妃可否再说得细些?”

北静王妃露出点无能为力的歉然:“我父亲去了几年了,娘家早已由后母把持,这等秘辛实难再打探得到。”

其实这北静王妃的娘家便是南安王府,其父正是已故的老南安郡王。

而如今的南安太妃只是继室。当年王妃亲娘去的早,又没留下旁的孩子,故老南安郡王去后,这南安王府便皆由这南安太妃把持。

她膝下的一子一女,一个降等袭爵成了国公,一个也早早封了县主。

迎春大概能猜出,这北静王妃怕是同南安太妃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平日绝口不提这南安王府不说,且前些日子王妃寿辰,那南安太妃来是来了,可这继母女二人却是连一句话也没通对方说。

迎春又想,这南安太妃既如今把持着南安王府,从南安郡王旧部那儿打探点棉罗的情况应该不难。

故这恐怕才是她不愿女儿去和亲的真正原因罢,找人代嫁也是为着祸水东引。

而这北静王妃会在这节骨眼上告知迎春此事,怕也有自己的一番盘算。

莫非她是希望迎春能挺身而出,帮忙搅黄了探春代嫁的事,好教她那继妹不得不去跳那和亲的火坑?

若王妃同那南安太妃真有不世之仇,那这招可是真能戳中仇人的痛处了。

北静王妃知道迎春伶俐,很多事不需说透她就能明白,于是便也坦荡荡对迎春道:“你想的没错,这件事上我确有私心。”

又冷笑:“我那继母也是想得不要太美。既费尽手段谋夺了我南安王府,难道就只光享受这头衔爵位带来的好处,却不想尽一丁点责任?”

“她和她那一对子女受了多少年这个爵位的供养?这供养打哪儿来?还不打老百姓身上来?如今是到了回馈于民的时候了,她怎么能躲呢?”

迎春从没见过王妃这阴冷刻薄的一面,实在想不出,这南安太妃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会教这一向最温和厚道的北静王妃恨成这样。

但这毕竟是人家家事,她也不便问多问免得教王妃难堪。

这时北静王妃又带着些歉意对迎春道:“这事儿本可不用教你操心的。只是这些日子我卧病,一时没心力管外头的事。”

“等我知道了,那南安太妃已求上头准了代嫁的事,且也相定了你们家三姑娘。迟了一步便没能将这事掐死在萌芽中。”

“再说我如今病着,总有些力不从心之感。且我又顶着这王妃的虚衔,一举一动太扎眼,故才想着将这事告诉你知道,你若愿意,便帮衬着我了结了这事罢。”

“不过我也要给你交个底。和亲这事牵扯颇多,又关系到朝政,恐怕其间行事颇有风险,你需先深思熟虑而后做打算。若不愿掺和这事,我亦极能理解,不必自觉过意不去。”

迎春想了想却道:“做什么事又是完全没有风险的呢?此事不仅关系到王妃您更关系到我家人生死。若不知道还罢了,既知道了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观呢?”

迎春并不觉得北静王妃告诉她棉竹的事是想利用她,这顶多是一件做成了,双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事——北静王妃大仇得报,探春得以免入火坑。

但迎春发愁的是,这事情太大了!

和亲已是一国之事了.迎春这样的小角色想要左右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故她也直言道:“王妃,兹事体大。咱们不做则已,若要做就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北静王妃点头,沉吟半晌道:“既如此,还要劳烦你跑一趟东平王府。儋州与绵罗相去不甚远,最早他们亦打得凶,后也以联姻平息战事。”

“恐怕东平王妃是最知道棉罗那边情况的,你救过韫姐儿性命,你去问她,她必不会不说。”

“好。”迎春立起身欲走。此事紧急,她生怕迟了误事。

“慢着!”北静王妃却忙拉住她,切切叮嘱,“回头不论从东平王妃那儿打听到了什么,都切记不可泄露出去半分。”

“还有我方才跟你说的有关棉罗的情况也需烂在心里,不可教旁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