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断义绝绍祖入狱(2 / 3)

赦老您收了好处替那孙绍祖谋的这官呢。”

搁以往还罢了,如今这样的事儿可是犯忌讳。

皇上前脚刚说了严禁买官跑官,后脚你贾赦便收了银子给人谋官,还这么大剌剌地嚷得众人皆知,这不是故意打皇上的脸吗?

贾赦急道:“雨村慎言,那姓孙的确有求赦为其谋官之意,只是赦岂敢违背圣意,绝不曾替那孙子筹划半分的。”

所以你还真是拿了钱不办事了?

贾雨村颇觉无奈,怪道那孙绍祖要借酒耍疯了,原是心存怨念啊。

不过他浸淫官场多年,这等事也见怪不怪了,当即便道:“既如此倒还罢了。只是,今晚孙绍祖这些疯话怕是瞒不住,若是圣上彻查此事,为防日后被误会牵扯或被有心人利用,赦老还是尽快向圣上陈明真相为好。”

贾赦也晓得其中厉害,忙道:“还是雨村思虑周详。明日我便上书圣上言明此事。”

说罢又瞧了一眼地上的孙绍祖,顿时目露憎恶:“还要烦雨村兄尽快拟一份义绝文书来,我贾家岂可同如此狗辈做亲!”

贾雨村闻言自是连声应下不提。

次日,宣令帝的御案上便多了两封奏疏。

一封是耿御史弹劾一等将军贾赦受贿卖官、弹劾兵部主事孙绍祖行贿买官并虐杀发妻;令一封则是一等将军贾赦的自辩书。

“瞧瞧。”皇帝伸出两指,将那两个明黄缎子封皮的册子往前推了推。

案前立着的人告了一声罪,方才将折子拈起来,看毕,又恭恭敬敬地放回案上。

“那贾赦说他不曾为孙绍祖谋官。收受的五千两银子也不是贿银,而是孙绍祖为求娶他家女儿下的聘金。”宣令帝玩味地摸着下巴,“水溶,你怎么看?”

那案前立着的人静默了一息,方道:“回皇上,这五千两是否是聘金,臣不敢妄言。但,依臣对赦老爹的了解,若他真为孙绍祖谋了个从六品的官儿,倒绝不可能只收五千两。”

宣令帝乐了:“你倒促狭。”那笑意在狭长的眸子中一闪即逝。

“这事你去查。若那孙绍祖当真买官,所有牵涉之人都给我重重地罚。”宣令帝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些不安分的东西!该让他们瞧瞧忘义背主、阳奉阴违是个什么下场!”

“臣,遵旨。”

……

这厢,亏得贾府请来的太医医术卓绝,迎春终究是有惊无险地熬过三日,保住了小命。

反正已说定了义绝,贾母待迎春可以挪动了,便立马将她从孙家接了回来,安置在自己院里的西厢房内将养。

时至午后,绣桔往销金香炉里添了一勺瑞脑香,丝丝烟气从炉盖儿上的寿字纹镂空间升起,消减了满屋的药味。

“此话当真?”迎春猛地从引枕上抬起头来,“那孙绍祖果真进了天字号大牢?”

“嘶——”她此刻背上才上了药,正敞着衣裙趴在床上晾着,这一动难免牵扯了伤处,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姑娘小心。”司棋忙撅起嘴,在迎春背皮儿上轻轻吹着。

“哎呦,哪里就疼死我了,快说那姓孙的是正经!”

司棋闻言笑道:“要说这事可真是老天开眼。今儿大老爷从衙里放出来,是那王住儿去接的。他听那儿的人都说孙家大爷坏了事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是那孙绍祖买官的事被查实了。”

“听说那姓孙的买通了兵部本次考核升迁的主考评官,叫什么海大人的,在他的什么官绩和考评上做了手脚,这才使他得了那兵部主事的衔儿。”

“听说这事不知怎的还犯了圣上的忌讳,御口一开便要从严发落。这不,就进了天字号大牢了?如今正在牢里等着判呢!”

司棋又笑又咬牙:“真真是老天开眼!姑娘,您说这可不就是现世报吗?原本,他这事做得机密,并无旁人晓得。不想他打杀姑娘那日大骂咱们老爷收了他的银子,还嚷嚷自个儿有好靠山。结果教有心人听了去,起了疑,这一查,不想真给查出个买官来。”

迎春心说这可不单是老天开眼,若没有你家姑娘我从中算计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就是她太低估了男女力量之悬殊,以为不过挨几下打罢了,不想竟这般严重,她如今方知后怕。

这时,绣桔端着个青琉璃小盅过来,轻声道:“姑娘,这是宝姑娘昨儿送来的上好的金创药。说是除了外用,用温水化开内服也是极好的,姑娘这会喝了罢。”

迎春闻言便就着绣桔的手饮了药,绣桔又奉香茶让迎春漱了口,又从蜜饯匣子中挑了块糖渍杨梅让她含着解苦。

这一连串的事,绣桔做得稳妥而沉默。

这丫头自打孙家回来后便像一夜长大了似的,也不爱说笑了,也不贪玩儿了,每天只守在迎春身边做活。

迎春想了想,笑道:“绣桔,听见你司棋姐姐说的了吗?那孙绍祖进大狱了,可高兴?”

绣桔勉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