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爹爹(2 / 3)

向狼面人递上了有无数锯齿的弯刀!

绕那么大一圈,不但想亲手行刑,还要选一把割肉最疼的刀吗?

你这断无生也太掉价了吧!死得早死得好!

魏禧心中痛骂,面上哭得更惨了:“爹爹知道女儿不可为外人道的特征,若爹爹不信,我可告与爹爹,与爹爹核实。”

狼面人的动作果然顿住了:“哦?”

一看有戏,魏禧眼眸一亮,刚要开口,看到周遭伸长了脖子的吃瓜群众,立马打住了。

“都把耳朵捂上。”狼面人这命令下得漫不经心。

魏禧额头青筋跳了又跳:习武之人捂耳朵有什么啊?哄小孩呢?!

但她还是不敢松开断平生,便仰头招了招手,乖巧地小声道:“爹爹低一点。”

狼面人居然也好脾气地弯了腰。

魏禧攀着狼面人的腰身往上挺了挺背,拢着手,隔了面具在他耳边道:“爹爹知道的,女儿左肋处有个月牙胎记。”魏禧心中默默向燕笙道歉:宝贝女鹅,娘就借你的身份两天,等我回了京,立马把断平生踹开,把你亲爹还给你!

因为手触碰到了面具,所以魏禧很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说完后,狼面人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两下。

知道我真是你女儿所以哭了?但你这反应没我想象中那么激动啊?

魏禧很是郁闷。这断平生,怎么和两年后差那么多?也太过薄情寡义,真就人之将死才会感念亲情?

狼面人一根一根扒开了魏禧紧抓着他衣袍不放的手指,然后举起了刀,在魏禧万分惊恐的目光中将其中一把刀上的绷带取了下来,给她右臂包扎。

“诶?”魏禧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取了绷带,这刀的用处,仅此而已?

入宝窟后肾上腺素飙升,她都快忽视了伤口再次崩裂的右臂。

狼面人道:“怎么?想要缚玖身上的带子?干不干净另说,男女可授受不亲。”

魏禧看向狼面人身后的缚玖。

只见那少年白头的杀手在魏禧的目光中,往一侧的青衣书生背后挪了挪,被绷带包裹仅露出的一只眼睛中满满都是嫌弃,他还默默用手遮挡住了自己脖颈和臂膀的绷带,一副誓死捍卫清白的烈夫模样。

魏禧:“……”

我都没害羞你你害羞什么啊!!

狼面人耐心地给魏禧包扎完,起身盘了盘手中的龟壳,向众人做了个散开的手势。

这是承认了魏禧身为“女儿”的身份,引得众人好一番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为父尚有要事,无暇详谈,”狼面人这“为父”的身份倒是代入得很自然顺畅,他掸了掸衣袍上因被魏禧强抱而染上的泥和血,“乖女儿现居何处?”

这断平生的反应未免太过稀松平常,不细问过往经历,不追问眼前状况,所谓的急事是什么?到龙瞑宝窟到底想做什么?

魏禧谨慎地向系统询问断平生的剧情是否也出现了变动,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

她开始犹豫还要不要继续演父亲深情的戏码,只有自己一个人激动未免有点尴尬。只得垂头用袖子挡脸,低低啜泣:“娘亲临终前告诉女儿爹爹身份特殊,无论是为了爹爹还是为了娘亲,女儿都会守口如瓶,所以女儿会自行回去的,爹爹不用担心。如今女儿寄住在京城亲戚家中,待爹爹办完事,可到广宁巷寻我。”

千万别跟来!你们有急事就快走!魏禧心中叫道。

“广宁巷?看来女儿这亲戚,官职不小啊,”狼面人侧身看向魏禧,“既不会受到苛待,为父便放心了,只是女儿伤势过重,不遣人护送为父实在不放心。缚玖。”

“不不不!不劳爹爹操心!”魏禧慌张的拒绝引狼面人侧目,她连忙垂目,假装抽噎着找理由,“女儿岂敢耽误爹爹大事,何况女儿近日在卧龙寺听经,还有些东西尚未收拾。”

“那便送到卧龙寺,”狼面人打断魏禧的话,半蹲下来,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将龟壳放到魏禧手中,“带上‘发财’,为父自能寻得到你。不过,既说的是广宁巷,乖女儿下山后可别走错了人家。”

意有所指的话让魏禧不禁打了个寒颤。

狰狞兽面近在咫尺,看不到断平生的表情;双重嗓音不断变换,听不出断平生的语气,但魏禧却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违和感。

面前这人,真是断平生吗?

如果不是,断平生去了哪?这人又为什么认下了我这个女儿?

如果是,他的性格怎会与死前完全不同?系统为什么又说断平生的剧情一切正常?

魏禧想着,垂头看向半个巴掌大、写着“發”字的龟壳:说是护送,实为监视,如果自己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这人会不会立马杀了自己?要不,先把这疑似定位用的龟壳扔了?

觉得这壳稍微有些重,她下意识摇了摇,那龟壳却突然伸出四条腿来!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