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娶妻了?(2 / 3)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忽觉身子发软,只能慢慢挪步坐回桌前。

圆桌上布满她精心烹制的菜肴,有水煮肉片、蒜泥白肉、酸豆角炒肉末、麻婆豆腐、鱼香茄子。

程行彧喜辣,她便经常下厨为他做菜,但今天狗男人的一番话语真真切切将她伤透了,仿佛这一年来的时光都喂给了白眼狼,现在连这些可口饭菜都看不顺眼。

“把这些东西端走吧。”

候在门外的小丫鬟闻声立马进来,利索地将所有吃食撤出去,端走最后一盘酸豆角炒肉末时,恰逢屋外进来一面容慈祥的嬷嬷。

小丫鬟们皆委身驻足行礼,恭敬唤一声:“宁姑姑。”

和程行彧争吵是一回事,与人往来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云岫不会把怒气撒到旁人身上,何况这是一位待她和善的姑姑,云岫起身打了招呼,招呼宁姑姑入座。

小姑娘眼角还有湿意,宁姑姑看在眼里,心疼了两分,但她此行目的是来劝解小姑娘的,就牵过云岫的手,婉言道:“姑姑就不坐了,今天色好,花园里的梅花也开了,不如陪姑姑去走走?”

云岫隐约有感,宁姑姑是有话要说,便遂了她的意,二人一同来到后院梅林。

她现今身在南越京都,住在城东程行彧准备的临光别苑里。

这座院子不小,前有池塘,后有梅林,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抄手廊亭更是掩映在花枝丛中,如果没有程行彧成亲这桩事,没有宁姑姑的不停敦劝,那她是有兴致认真赏梅的,而不是像此刻一样,听着唠叨,望梅生羡,羡慕这些自由生长的梅花,听不懂人语,生不出烦恼。

“姑娘与小主子的感情深厚,姑姑看在眼里,自然也是心生羡慕,但小主子娶徐家姑娘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姑娘何必再徒增忧恐,将自己陷于苦闷之中。”

“徐家姑娘是个好相处的,姑姑与其有过几面之缘,她品行端正,性子柔软,成亲后必不会苛待姑娘。再者,只要小主子的心在你这,日子和以前就不会有任何不同。”

“况且徐姑娘嫁进来除了正妻头衔,她还能得到什么。”

“想想从前,你喜欢读书,小主子就为你寻典籍孤本,你喜欢珍珠,小主子就为你寻各色珠子,你想做的事,他都遂了你的意,天下女子,要想得这么个知心人,那得修几世功德,做多少善事。”

“再往近了说,京城无论是出嫁的、没出嫁的,有哪家小女郎能得如此宠幸,这人呐,知足便常乐,常乐便少烦恼,少了烦恼、少了争执,这日子才能继续过下去,你说是不?云姑娘。”

她是程行彧生母的贴身丫鬟,小姐去后便由她护着程行彧长大。

宁姑姑曾经也期盼她桀骜孤独的小主子不要一心陷入仇恨里,若能得一真心人相伴,那她便心满意足,就是让她立地死去都成。

可当云岫真的出现后,她又开始怀疑,开始不满足。像云岫这样无亲无故,没有家族做后盾,没有钱帛做底气的孤女,如何能予以助力,助程行彧成事。

不过,好在程行彧即将娶徐家姑娘为正妻,如今只要说服云岫继续留下,那就既有了势,又保全了情,便是两全其美。

云岫一声不吭,垂头听着宁姑姑的劝导与敲打,只是宁姑姑每多说一句,她的脸就白一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朝自己涌来,她以为一年的相处能改变些什么,果然还是旧习难改。

宁姑姑口中夸赞不绝,令她忍不住询问:“徐家姑娘很出色吗?”

宁姑姑徐步走到云岫身侧,直言道:“是徐太傅家的小闺女,才貌双绝,在祖籍贺州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年前才随家人进京。”

云岫听着,突然间折断身侧的一支梅花,拿在手中,凑到鼻前,轻轻嗅了嗅。

此行径让宁姑姑一时拿不准她的态度,怔愣住片刻。不等她再多说,就听云岫夸赞了一声:“确实般配,一对璧人。”

“也是,阿彧行商,又多与世家官商打交道,人脉繁复,关系复杂,若是没有一位心思玲珑的妻子为他走动往来,那各方阻力必然不小,徐太傅家的姑娘当娶。”

云岫唇角勾了勾,面上尽是平静与祥和,仿佛因着梅花林子的清丽之景,心思突然开窍想通了似的,一扫先前郁闷。

宁姑姑看她这副从容闲淡的模样,一时被迷惑,未有其他察觉,反而为云岫的识趣知事而满意,竟然还笑着点头附和,“是啊,徐姑娘的哥哥在贺州开酒楼做生意,平日里又广结善缘,胜友如云,若是小主子与她成婚,必然受益良多。”

云岫捻着梅花枝,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说反话的天赋的,便失笑着继续自嘲:“我一介孤女,无才无名,又无娘家长势,更不能为阿彧带来丝毫利处,能得他一片真心相付,已经是幸事一桩,确实要知足知止,如今得宁姑姑指点,日后必安心于院中,与他相守,待他归来。”

宁姑姑点头,甚是欣慰,“既然如此,那姑娘不可再与小主子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