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鲁鲁(2 / 2)

,但是硬木难求。

“然后,还要找到能锼、凿、铲、锉、磨,切削处理硬木的手艺人。”她同唐晴鸢实话实说,“那东西制作不易,耗时不短,你还坚持要做吗?”

唐晴鸢不想放弃,一咬牙说道:“要做,木头我去找,木工?书院里有位学子家中就是干这行的,我一会儿就去找他问问。最后一点是什么?”

“最后,便是结实的绳子喽。”

唐晴鸢又豪饮下一碗凉茶,用袖口抹去嘴角茶渍,颇为潇洒,“我这就去书院饭堂寻人。”

她刚撒着腿冲出去,又突然停住,回眸看向云岫,高声说道:“云小岫,要不今晚你做个饭?”

“知道了。”云岫朝她拂了拂手,示意她赶紧去。

阿圆本来还在乔长青怀里玩树叶子,听见云岫要做饭,耳朵一竖,撒娇道:“岫岫,我想吃土豆饼,两种口味的。”

贪吃鬼,云岫瞅他一眼,“只能一种。”

阿圆又开始讨价还价,“我想吃一丝一丝的那种,哥哥喜欢吃糯糯的那种,岫岫,就做两种嘛。”

一旁的安安听见阿圆提到自己,腼腆笑笑,望着云岫,“娘,可以做两种吗?”

乔长青也起哄,“两种,两种,我这就帮你去刮土豆。”

他轻车熟路地就朝灶房摸去,前几日他托人送上来不少土豆,应该还剩下不少。

云岫望着三人无语失笑,行吧,四口人,三比一,两种口味就两种口味吧,“那还不去帮爹爹拿东西。”

阿圆一开心,露一嘴小白牙,安安也跟着笑,两人蹦蹦跳跳地就去找乔长青。

真是的,唐小鸟家,他们三竟然都比自己熟。

缙沅书院的饭堂食材大部分都是学子们在后山自己种的,肉类每隔三日便会由山下屠户送上来,给学子们制作荤食。

这几日因为论辩会讲,要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便每日都有人送肉禽上来,只不过因路程耗时,学子们早上吃素,要到晚上才吃得到肉。

此时已是饭点,可大伙们却高兴不起来,不仅缙沅学子面色沮丧,连饭堂添饭舀菜的婶子也垮着一张脸。

唯一面上带笑,还能高谈阔论的也只有一群集贤学子了。

“女子就该好好在家打理家务,帮扶父兄,来书院除了识得几个字有什么用,还和一群男子坐在一起吃饭,真是有辱斯文。”

“听说今早闪了腰的那位是屠夫家的女儿,不会是缙沅书院想白吃肉才收的女弟子吧。”

“难以琢磨,难以琢磨,难道读了书,识了字,肉就能卖出去更多吗?哈哈哈哈。”

“招收女学子还是不妥,被女子迷了眼,哪还有心思读书,这不,诺大的学院,竟无人能把缸举起来。”

面对如此明晃晃的嘲讽与奚落,缙沅学子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在饭堂生事,只能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着一众蓝衣学子。

一人按住沉不住气的师弟,呵斥道:“顾秋年,坐下。”

“林昭师兄,他们在胡诌乱说,造谣生事!”顾秋年委屈愤恨,他和姐姐顾秋颜到书院求学,家中是屠户不假,定期给书院送肉也是真的,但书院根本不是为了白吃肉才收的他姐姐,束脩与肉钱明明算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他们抹黑。

“忍!”林昭自然也看不惯他们,但若此时再生事端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丢了书院面子,“付阮师兄已去藏书阁翻查经籍,再忍忍,不能功亏一篑。”

顾秋年下颔抖动,显然已经忿恨到极致,不想再在饭堂待下去听那些污言秽语,思及自己姐姐还在斋舍卧床休养,几口吃完饭食,冷着脸说:“我去给我姐打饭。”

他一身怨气,像是个行走的灶炉,那些闲话就像填进去的柴火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哎哟,那位缙沅学子还生气了。”

一伙人里,倒也有人看不惯此等行径,“师兄,差不多就行了,我们是来论辩,不是结仇的。”

可是那人却没人把他的话听入耳,看不起人地斜眼觑他一眼,视若无睹地继续和旁人讥笑。

一方得意洋洋,一方委曲求全,冲突要起之时,却见唐晴鸢冲到饭堂门口。

眼刀子飞向门口几人,顿时震得他们言语稍歇。

暂且不和他们计较,但人头攒动,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只能疾步来到饭堂中心,高声喊道:“纪鲁鲁何在?”

刹那间,饭堂鸦雀无声,大家都看向一身红衣的唐晴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