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1 / 3)

月山上空乌云压顶,天际一片阴霾。

三人赶到众人聚集处时,大内侍卫已把庭院围成铁桶般,众人神色都很是凝重。

推门而入,宁辰安与齐术正在高声争执,谢汐岚在一旁胆战心惊地听着。

谢沄岄带着时墨与华俸进来,屋内的争执声霎时一顿,宁辰安与齐术冷冷睨了对方一眼,不欲继续多费口舌。

谢汐岚看见时墨与华俸,当即舒了一大口气,立刻起身,健步走到华俸身边,拉起她的手腕便往屋外走。

华俸哎了一声,不情愿地甩甩手臂,试图挣脱谢汐岚。然而,谢汐岚的手掌宛如手铐死死箍在她的腕间,令她挣脱不得。

华俸登时就不乐意了,愠怒地拖住谢汐岚的脚步,质疑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拉我出去?”

谢汐岚扭头打量华俸几眼,凑到她身侧,耳语道:“你若是不想惹祸上身,就跟我离开这屋子。他们要谈的事,不是你与我能够听的。”

华俸自然不信,反问道:“他们要商讨的是应付刺客的法子,有什么不能听的。”

谢汐岚却面如土色地摇摇头,凝重道:“但刺客主使的身份,你想知道吗?就算你想知道,可是你敢听吗?本来与你我无关的事,若我们非要多听一嘴……我想你也知道,许多事,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华俸虽心下有所猜测,但听谢汐岚如此直白地讲出来,不免心中生寒。

她想起时墨先前同她讲的那番话,心有余悸地冲谢汐岚点点头,悄声道:“他们的事,我们不听就是了,走走走,我们去院子里乘凉去。”

“孺子可教也,”谢汐岚见华俸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欣慰地拍拍她的手。

时墨的余光瞥见她们离开,目光转向眉头紧锁的宁辰安,低声问道:“三殿下,今天之事,你是何想法?”

宁辰安面色铁青,狠狠咬牙,重重一拍案几,怒意勃发道:“我竟不知那群人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在此处设下埋伏。”

齐术觑了宁辰安一眼,冷冷道:“那群人是指哪群人?三殿下一向锋芒不露,树敌不多,想借此机会要你性命的,你可心下有数?”

宁辰安双手紧握成拳,目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自然是我的二哥,澄国的二殿下。除了他,还会有谁。”

时墨眼睫微垂,静默不语,作沉吟状。

齐术轻哼一声,轻抬眼帘,但笑不语。

谢沄岄一头雾水,左瞧右看,不敢出声。

宁辰安听到齐术的冷哼,不免心中暗暗恼怒,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这么笑,是作何意?”

齐术手掌轻抬,愁闷地抵在额心间,低语道:“不止你的二哥想对观月山庄动手,恐怕你的大哥也蠢蠢欲动。”

谢沄岄越听越不对劲,谨慎地出言道:“齐大人,你这番猜测实在有些胆大,还请慎言。”

宁辰安却是稍作思考后恍然大悟,用指节轻轻敲了几下桌面,沉沉地吐息。

时墨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宁辰安的神色。

宁辰安心烦意乱地端起一盏茶,艰难地吞咽几口,润了润嗓子,复而开口道:“若确有太子安排的人手,我想也并不是冲我性命来的。”

齐术扬起眉梢,神情颇为意外地看了宁辰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附和道:“他只是想要那件宝物罢了。左右他惦记的不是你的命,而是圣上的东西。不过仔细一琢磨,他的胆子也真是不小。”

宁辰安闻言一哽,怏怏地闭了嘴。

谢沄岄听到此处,迟疑着开口道:“为宝物而来?宝物不是没找到吗?他们如何知晓宝物的方位?”

齐术闻言,目光复杂地瞥了谢沄岄一眼,言简意赅道:“此事一言难尽。宝物我们早已找到,只不过对外放出假消息称未寻得宝物罢了。”

宁辰安接话道:“但随行的人里有奸细通风报信,将找到宝物的消息传了出去。”

时墨此时插话道:“依你们的意思,太子是为了宝物而来。那二殿下是……”

齐术悠悠接上:“是为了物和人呗。”

谢沄岄总算理清了思路,愣愣地啊了一声,诧异道:“太子是想明抢暗偷,而二殿下是想谋财害命?”

齐术慢悠悠颔首,看似赞赏实则挖苦道:“你倒是明白得很及时么,脑袋挺灵光。”

谢沄岄丝毫不知他的言外之意,傻呵呵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自谦道:“哪里哪里,不及齐大人的一半。”

齐术闻言一愣,顿时对他无话可说:“……”

这对话听得宁辰安也甚是无语,他烦躁地轻咳几声,打岔道:“如今最坏的情况便是有两帮刺客埋伏月山,待天黑后便动手。若他们碰在一起,自乱阵脚,反倒有利于我们应对。”

时墨点点头,沉吟道:“只怕他们错开行动,令我们措手不及,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