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2 / 3)

口,轻声说道:

“前世里,我最难以释怀的事,便是我虽然有家族有夫婿,却像无根的浮萍一般无依无靠。是你让我知道,原来一直有人在默默爱着我,我并非是孤身一人。

“得以重生,是我之幸。重生之后,我扬言要追求随心的自由,可我也偷偷奢望过自己能拥有不离不弃的陪伴。时墨,你给了我始终如一的相伴与相守,我很开心。

“这一世,有你相伴左右,我觉得很值得。”

时墨薄唇微抿,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他紧紧回抱住怀中的华俸,鼻尖轻拂过她柔软馨香的发丝,“有你此句,我此生足矣。”

他与她犹如交颈的鸳鸯,耳鬓厮磨,缱绻旖旎,难舍难分,好似能够相拥至地老天荒。

不知过了多久。

华俸的声音闷闷从时墨的胸膛前传来:“那个……你稍稍松松手,我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时墨怔了一瞬,赶紧松开密不透风的怀抱。

华俸晃了晃脑袋,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而后动作一顿,瞧了瞧时墨,旁敲侧击:“上辈子我嫁给入时府,天天斋戒,顿顿食素,尝不得一点荤腥,活了无无趣味。”

时墨闻弦知雅意,立马说道:“你放心,嫁给我,我绝不会限制你的吃食。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华俸闻言,舒然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惦记起另一件要事。

她清了清嗓子,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看向时墨,摊牌道:“你知道,我上辈子是死在了谁的手里吗?”

时墨立刻神色严肃起来,眉心微蹙,迟疑道:“就我所查到消息,是牧府下的毒手。”

“非也非也,”华俸连连摇头,喟然道,“明面上是牧府作恶,可暗地里,时宣和楚鸢才是对我下了死手的真凶。”

时墨错愕地睁大了双眼,冷然道:“时宣和楚鸢?”

华俸点点头,冷冷一笑,“他们二人早有私情,不巧被我发现了。”

时墨的心底倏地泛上寒意和荒谬之情,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语气沉了下来:“我一直以为,前世里时宣薄情忘义,为了权利地位才急忙迎娶了楚鸢。可我却丝毫不知他们早就私相授受,并联手暗害了你。”

华俸神色怅然,自嘲地喃喃道:“他们的手法太过秘而不宣,没人查得到的。”

时墨渐渐握紧双拳,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这次,我一定要除掉他们。”

*

暮霭沉沉,月凉如水。

牧舜一把玩了一会儿九连环,便意兴阑珊地丢到一旁。

他瞥了一眼坐在矮榻静默不语的时墨,冷不丁出声:“你若是在我这儿扮木桩子,可等不到傻兔子往你跟前凑哦。”

时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慎重考虑后,开口问道:“你手里的边域秘宝,可否借我一用?”

牧舜一来了精神,眉梢轻抬,反问道:“咦?你要它做什么?难不成,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时墨扯了扯嘴角,懒得打哑谜,开门见山:“我要用它,扳倒时宣。你以为呢?”

牧舜一眸中闪过精光,故作为难:“真不凑巧,我已经把它卖出去了。”

时墨脸色微沉,寒声问:“卖给谁了?”

牧舜一见时墨神情不虞,顿觉好玩,不由得嘻嘻笑了起来,漫不经心道:“我托中间人,卖给楚鸢了。惊喜吗?”

时墨目光一凝,认真打量了牧舜一片刻,“你是故意的。”

“那是自然,”牧舜一懒洋洋地伸了手臂,掩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意道,“在瓷洲时,我曾对你说,边域秘宝我自有妙用。好钢要使在刀刃上,才能给对手致命一击。”

“愿闻其详,”时墨幽幽道。

牧舜一单手托腮,不紧不慢道:“神梦机曾以此物来诱惑二皇子。他说,若是得到此物,便可窥察到皇子们的机缘,使二皇子无忧无虑地稳坐东宫。既如此,我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将宝物借楚鸢之手送予时宣,给他挖一个浅浅的夺命坑。”

时墨未料到牧舜一的心思竟如此之深,微微一怔,试探道:“既然坑已埋下,何不请君入瓮。”

牧舜一一撩眼皮,揶揄地看了时墨一眼,似笑非笑:“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啊。你不开口,这张弥天大网,我收它作甚?独角戏唱起来,也忒没劲了。”

时墨心底五味杂陈,抛出一个问题:“你提前布局,守株待兔,是早已料到我会与时宣反目了?”

牧舜一点了点头,语含讥讽:“兄弟阋墙的戏码,自古以来便以各种形式轮番上演。我心下有数,你们两个迟早会走到刀戈相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