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鸡(1 / 3)

时墨稳稳地抱着华俸,巧御轻功从黑压压的毒虫上空一掠而过,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木门前。

他猛地一踹,木门咔嚓一声轰然倒地,扬起满地尘土。

楚鸢和家丁们正闲闲立在庭院,悠哉等着听屋内之人毒性发作时的惨叫声,不曾想华俸竟全须全尾安然无恙,甚至还被一个蒙面人抱着出来。

楚鸢唰地抬手,指着蒙面人厉声道:“荒唐!哪来的毛贼,敢从我手底下劫人!”

时墨淡淡瞥了一眼她,哼了一声,再御轻功飞至屋檐,睥睨望向气得跳脚的楚鸢,不屑道:“楚小姐,我若是你,便会识相地赶紧离开这里。”

楚鸢眯起眼睛,红唇微微一撇,冷笑道:“你若识相点,就把华俸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时墨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愿与她掰扯,意兴阑珊道:“我好心提点你,你非但不感激,还反过来威胁我。也罢,既然你不在乎被时宣的眼线抓到回禀,那我也不与你浪费口舌了。”

楚鸢一怔,心下一慌,强作镇定道:“胡说!区区两个山野村人和一个贱女子,时宣怎么会派人盯着。”

时墨耸耸肩,随口道:“你爱信不信咯,要不然,你亲自去问问时宣?”

楚鸢美目一凝,忐忑了片刻,狠狠一甩手,扭头往外面走去。

家丁们缩着脖子,鸦雀无声地跟在她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时墨一扯嘴角,煽风点火地说道:“楚小姐,慢走不送啊!”

楚鸢气急败坏地拧紧手中的帕子,泄气似的将脚下的石子粒踢了出去。上马车时,她一个不小心,狠狠撞在门框上,洁白的额头霎时浮现起一道红色的印子。

侍女吓得连忙抚住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试探道:“小姐,您不妨跟时公子讲,华俸被蒙面人救走,不会再回来了,婚宴铁定办不成了。如此,时公子便不会再惦记她了。”

楚鸢吃痛地揉着额头,蹙眉细想,小声否决道:“不可。我若是将蒙面人施救的事情曝光,那么我毒杀贱女人的事情也瞒不住。不可打草惊蛇。”

说及此处,楚鸢骤然抬头,扬声吩咐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今日之事,人和人胆敢泄露半个字,那一家老小的命都别想要了。”

家丁们连忙埋下脑袋,连连应和道:“小姐,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楚鸢呼出一口浊气,烦躁地摆了摆手,让家丁们滚出她的视线,继而冷冷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驾车离开这破地方!我可不想被探子发现。”

时墨沉默地望着楚鸢一行人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这才落回地上,将华俸放了下来。

华俸头晕目眩地靠在时墨肩膀,虚弱道:“屋顶那么高,我的头好晕。”

时墨抿唇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调侃道:“房间里那一屋的虫子该如何是好?”

华俸哑然,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脑袋,嘟哝道:“这屋子我是住不下了!我不要住在这里!”

时墨见她一副黏人的模样,稀罕地眨了眨眼,慢条斯理道:“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接你走的。”

华俸蹭来蹭去的动作一愣,抬头看向他,桃花目里浮现出一丝犹豫。

时墨歪了歪头,揶揄道:“怎么,不愿意跟我走?难不成,你想嫁给时宣?”

华俸啊了一声,摸了摸鼻尖,眼珠子活络一转,支吾道:“倒也不是啦。我是很想与你远走高飞,不过……”

时墨眉心一皱,沉声道:“不过什么?”

见他俊脸垮了下来,华俸赶忙摇了摇手,利落解释道:“你别多想哦,我不想和时宣成亲。只不过,我想在离开渝都之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狠狠出一口恶气。”

时墨脸色稍霁,缓缓点了点头,轻抬眉梢,洗耳恭听道:“那你想怎么报复他?”

华俸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她双手握拳,胸有成竹道:“我要把他的婚宴给毁了!要让他成为全渝都的笑柄!”

时墨微微颔首,以表赞成,追问道:“主意不错。你打算如何实施?”

华俸尴尬一笑,粉唇微抿,不好意思道:“具体怎么做,还没想好呢。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们和神梦机沈先生一起商量一下,定能想出不少好点子!”

时墨闻言一愣,云里雾里道:“沈先生是?”

华俸啊了一声,补充道:“沈云初,沈先生,他就是神梦机的师父。”

时墨心下了然,抬眼环顾四周,迟疑道:“神梦机和沈先生在哪里?我与他们详谈一下。”

华俸呆呆地看着时墨,偏了偏脑袋,疑惑道:“欸,对呀,他们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