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2 / 2)

,指着乐盈尖叫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泼皮,本小姐今日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着便一个蹦高跳起来,直扑乐盈。乐盈一瞧她这架势,自也不肯认输,于是两个女子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拽着头发衣衫厮打起来。

情形之猛烈,两旁的家仆拦也拦不住,甚至在互相拉扯中彼此殴打起来。

待胡半山办完事情来茶楼找乐盈时,现场一片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乐盈自幼在山林蹦跶,后又跟着胡半山练了点三脚猫的防身功夫,对付一个弱不禁风的深闺女子自是不在话下。

隔着大老远,胡半山便瞧见乐盈毫不手软地压在一个女子身上,一手扯着对方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推开试图拉开她的对方家奴。

一时间哀鸿遍野,乐盈宛如斗佛现世般,打遍全场无敌手,茶馆上下只闻女子和家奴们凄厉的惨叫声。

胡半山心觉不妙,都城高门大户何其多,街边一个不起眼的布衣指不定就是哪家的清闲王爷 ,乐盈此番在茶楼大打出手,万一她惹的是显贵之家的小姐,肯定免不了要遭一场罪!

他心急如焚地拨开人群,冲向乐盈,却听见人群中有人嘀咕道:“这是哪家女郎胆子这么大,她可知道她打的是谁,那可是国公爷的眼珠子、心肝宝啊!”

胡半山一听,大惊失色,心底一凉,顾不得掩人耳目,施展轻功飞到乐盈身边,拼命拉开打得披头散发的乐盈,急促地低声道:“赶紧走,快,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今天就回湘阳。”

乐盈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岂肯同意。

她抡着胳膊给身下奋力挣扎的女子一拳头,扭过头冲胡半山愤怒大喊:“休想!本小姐才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胡半山一听,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不顾她尖叫挣扎拍打他的后背,沉默地越过人群,火速回客栈收拾行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潜出渝都。

果不其然,当夜他们住的客栈就被国公府的家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国公爷大发雷霆,势要将客栈翻个底朝天,将当众殴打他掌上明珠的混账抓出来。

彼时乐盈正在回湘阳的马车上,见胡半山收到信鸽,便探头探脑地偷看。

胡半山睨了她一眼,将信丢给她,冷声道:“喏,你看看你惹的事。”

乐盈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惊觉背后被冷汗浸湿。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的天爷啊,那个疯婆子还真的是皇亲国戚啊……怪不得那么目中无人气焰嚣张。”

胡半山哼了一声,语气凉凉:“所以,你知道为何众人只敢围观,不敢插手劝架了么。敢不知对方底细便凑上前狠薅老虎尾巴的人,除了你,全茶楼找不出第二个。”

乐盈自知理亏,悄悄缩缩脖子,伸出小手,狗腿地捶捶他结实的后背,讨好道:“是我太莽撞了,还是多亏你,我才能化险为夷。没了你,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胡半山后背紧绷,不习惯于她如此奉承的姿态,不自在地咳了几声,努力板起脸,故作严肃道:“下不为例,知道么。”

“晓得的,我对天发誓绝不随便和人打架!”乐盈忙不迭地举起手,三指指天认真道。

他看着她,无奈地扶额,轻轻摇头。

……

前因后果讲完,乐盈闷闷地噘着嘴,小心翼翼地盯着华俸与时墨。

“我的天爷啊,”华俸感叹道,“你可真是在太岁爷上动土,吃了熊心豹子胆那。”

时墨钦佩道:“渝都一共三位国公爷 ,他们家的闺秀们个个都被娇惯得像娇花似的,哪里是你这种泼辣女子的对手。啧啧。”

胡半山沉沉叹气:“此事当真是劫后余生。虽然一时半会不能再去渝都做生意,但幸亏我们撤得快,人身安全并无大碍。”

乐盈心有不甘道:“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有一天,我要在渝都开店,专门开在这位千金大小姐的府邸门口!让她与我日夜相对,低头不见抬头见!”

胡半山浓眉紧皱,不赞许地盯着她,又不敢出言反对,只能将一肚子话憋在肚子里,沉默地摇摇头。

华俸听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她略加思索,脑中灵光一现,好奇道:“你们当日遇到的国公府女眷,是哪位国公爷的宝贝女儿?”

时墨听着,微微挑眉,嘴角轻翘,泰然自若地望着华俸 。

只见乐盈仿佛想起什么晦气东西般,神情厌恶,语气不虞道:

“嗐,真不愿亲口说这个人的名字,提一句我都嫌晦气。那人是楚国公的独生女,楚鸢。你们也是渝都出来的,应该听说过此人大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