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凉王(2 / 3)

,只要吴泠表现出淡泊平凡之心,才会让人觉得,东夷城因为需要有一位大宗师而逼迫,而吴泠因为收留栽培之恩而屈服。

他们做出来的样子是可能被怀疑的,但他人的无意言辞,有心的听者听见了才更觉得真。

白露远望见有三个男子前左右围着她的弟弟,眼神嬉然调笑,惊奇含着轻蔑,手上推推搡搡的,怒从心起,把裴回放进范思辙怀里,见他搂住了,吹哨唤来马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范思辙这下晓得她做什么去了,抱着猫在后面追。

擒贼先擒王,白露在那伙人不远处勒住了马,下马上前去二话不说,给了中间穿着格外华贵的青年男子一巴掌。

新上位的西凉王登时愣住了,他见这二人草原传统装束,还以为是自己的人,摸着被打的地方,因为被女人打跌了颜面,更觉得愤怒。

从不敢相信中回过神来,他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见这二人穿着不俗,以为是哪位部属家中子弟,生的如此腼腆内向,这才上去笑了两下,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挨巴掌。

“你知道我是谁吗?”白露拿他的话回敬,抬眼逼视着他,眸中生着火焰,喝道:“道歉!”

周遭烤肉唱歌的人,闻得这打架的预兆,原打算呼喊起哄,以助声威,看到双方是何身份,才火速放下酒肉抄家伙,弯弓搭箭各自站队。

“把箭收起来。”白露一声吩咐,身后的人你瞧我我瞧你慢慢放下弓箭。有人极不赞同,仍持着弓,叫了一声:“郡主。”被白露看了一眼,才不甘不愿地放下了。

新西凉王这才看到,这二人衣着是右衽,一结合郡主这个称呼,身份不言而喻。

益州投靠北齐后,因为南庆不接收,所以他们原先的大王也打算过走北齐的路子,但北齐顾忌着益州与西凉的仇恨,不欲益州不宁,没有答应。

造成西凉这尴尬的处境:北齐南庆谁也不肯要他们,北齐更甚,连通商都不肯。

弱国,没有靠山的弱国,北有仇,南倨傲,夹缝求存已是不易,上一任西凉王还得罪了东夷城,他们来参加这运动会,就是想看看哪边可以修好。

南庆,当年他们实力还行的时候,人家都不肯要,现在就更别提了;东夷,山高水远,主要是来请罪,求得宽恕,被刺杀的那位也已经表示不再追究;北齐,这里主要是得与益州和谈,益州不答应,北齐就没希望。

他们费了不少工夫,才和益州派来的人搭上话,结果转眼得罪了人家益州王的儿女,据说这益州郡主在北齐长大,还和北齐皇帝关系不错。

一瞬间思来想去,新西凉王只觉得要死,知道必得服软,不然真为这点得罪死了益州,他这大王也别想干了。当下便曲起右臂放在身前,深深一躬。

等维持治安的燕小乙赶来时,双方已经和解。

那新西凉王见白露果然说到做到,一句道歉加保证绝不再犯便放过了他,并未因有仇而轻贱,因有理而折辱,竟比这些日子在交涉的益州人还好说话,再想自己也的确有错在先,倒也十分服气。

这时放下了心,拿眼睛去打量她,玲珑身姿,娇俏面貌,矜贵可爱,回忆方才打马而来的身影,翻身下马的利落,就连给他那一耳光的样子,竟也有飒爽气势。

顿生好感,摆手挥开下属,追上揽着阿弟肩膀轻声安慰的白露,再一行礼,刚要说话,就见她自阿弟肩上拿下手来,盯着他,在空中做了个拉弓的动作,警告的意味不言而明。

他忙举起两手控在耳边,手心向她,笑着示好,等她那一“箭”射来,他极为配合,装作受伤的模样,捂紧胸膛呼了一声痛。

因为没有挤到大哥身边,与大哥共同进退的范思辙,觉得十分懊悔,此时一看大哥压上眼帘,似乎是更生气了,也随着大哥摆上一脸含蓄的愤怒,逼视那人。

白露往马匹边走去,要去拿包袱上的弩,范思辙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动作,见她一动,立刻知道她要做什么,抢上前去先一步从包袱里摸出□□来递过去。

等白露手持□□,将箭头对准新西凉王时,他立刻举手至耳边,笑着连连后退,目送她背影远去,身后下属迎上来,见他脸上仍是笑。

范思辙带着姐弟两去一处篝火边,坐下就要和她讲云之澜和吴泠切磋的事,从婚约就知道这两人关系匪浅,所以白露不在的日子,不用她说,吴泠的事自然有他替她留意着。

她要是从旁人或吴泠本人那里知道了,那就算了,她要是不知道,那他自然得告诉大哥。

一张嘴叭叭叭,将云之澜如何要求切磋,吴泠如何谦卑说身体不适希图拒绝,而云之澜如何不讲道理,非要她同意,吴泠不得不应战。

围着篝火的人见他竹筒倒豆子似的,说的有趣,加上这事也引人注目,传播得广泛,大家都知道一些,因此你一眼我一语的补充,说到细枝末节还互相批驳,“哪是你说的那样,明明是这样。”

范思辙焦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