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报(1 / 2)

听了她这话众人均是一乐,只是此刻大家都忙着饱腹,倒也没闲工夫调侃她。酒过三巡,肚里有了货,几人这才菜少话多了起来。

张铮自侍酒量不错,与高志诚拼酒也没什么顾忌,他给两人的空杯又满上,出言戏谑道:“想不到你菜烧得还不错,这么些年我倒是没看出来。”

高志诚撇嘴,“你没看出来的多了去。”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杜思夏见两人喝酒跟喝水似的,不由乍舌。乔亦正见两人喝酒跟喝水似的,不由心疼。

眼瞅着自己存的好酒很快下去一半,乔亦正心疼不已,劝道:“吃点菜,吃点菜,别光喝酒,喝酒伤身。”两人拼酒正拼上了劲,他的话自是无人理会,窦颖让他也别管,学学人家女朋友一旁看着云淡风清,从容得很。

乔亦正心想这要不是自己的酒,喝死他们俩都没人操心。暗叹好酒自己没舍得喝,却让这两个家伙牛饮一样糟蹋,交友不慎甚是糟心。

杜思夏问起窦颖此次云南之行收获如何,窦颖感叹云南真是她的福地,不仅让她收获爱情也激发她新的灵感,她创作了云南之行系列油画,里面有几幅还与乔亦正有关,过两天便要在N市美术馆展出,邀请杜思夏还有Lisa一起来捧场。

Lisa自是欣然应允,虽然她不懂画但架不着她有颗爱看八卦的心,她得去瞧瞧,画家眼中的爱人是个什么模样,与她们这些凡人是否不同。

杜思夏得知窦颖谈恋爱后灵感如泉涌不由叹了口气,同样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她谈恋爱后基本上再没提过笔,一是没时间,二是灵感原本就像沙漠里的溪流,现在更是被爱情这把火蒸得一干二净,看来她是成不了画家,端起酒杯道:“祝窦姐的画展获得圆满成功。”

“算我一个。”Lisa将手上的油腻在纸巾上擦了擦,举起酒杯附和道:“窦姐的画大卖啊!要不我现在买几幅,以后肯定会发死。”

“买几幅?好大的口气,你知道窦姐的画多少钱吗?这么大小,”杜思夏用手比划了个尺寸道:“这么小一幅就上万。”

Lisa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我入错了行,现在换专业还来得及吗?”

窦颖对她的话一笑了之,“承你们吉言。”三个女人碰了杯,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均哈哈笑出了声。

一顿饭也不知吃到今夕何夕。待酒足饭饱,喧嚣散去,各人这才摇摇晃晃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Lisa领着喝多了的刘锐一起走,她虽有驾照,却对开车生疏得很,只是此时也讲究不了硬着头皮上路,深夜空旷无人的马路正好让她练手。刘锐喝多了在后座上半梦半醒,对途中遇到的惊险场面实在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高志诚今晚白酒喝了斤余又混了不少红酒,此时浑身酒味,好在他喝多了只是嗜睡并不吵闹倒不难对付,杜思夏将他的车留在兰苑,开着自己的车与他一同回家。

窦颖一直在门口送人,奇怪张铮的车还在人却不见了,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黑灯瞎火哪也没看见,心想怕是他跟着谁先走了,也没多想,拉上喝得铭酊大醉的乔亦正最后一个开车离开兰苑。

被众人遗忘的张铮翌日被兰苑上班的园丁发现,园丁见他躺在灌木丛中的一小块草坪里睡得正酣,瞧那模样不像是无家可归,只是天寒地冻他只盖了件薄大衣,好在灌木丛密不透风,不然真会冻出个好歹来。

园丁隔着灌木用钉耙碰了碰张铮,“喂,小伙子,你怎么睡这?醒醒、醒醒……”

美梦被人打断刚要发火,睁开眼的张铮蓦然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并不是熟悉的卧室,四周灌木丛生,一只早起的蜘蛛正勤快地在他头边织着网,大衣下昨天新换的外套已满是草屑皱得不成样子,他的手机一头连着数据线,数据线的另一头被插在了土里,正用力地假装自己充电中,他拿过来一看,果然关机了。

他坐起身,靠,头疼欲裂,宿醉未醒,看清所处环境他的头更疼了,想他张铮一世英名如今这脸丢大了。

“MD!”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就是二十多年的交情?这就是穿开档裤一起长大的发小?交友不慎,他用手胡乱地揉了把脸,碰落了一脸的草屑和些许眼屎,心中挨个将昨晚那些人骂了个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给我等着。”

随着元旦的来临,事务所的年报季悄然拉开序幕,杜思夏接到了去新疆发债的项目。对于此次年报她相当雀跃,据说没做过年报不算做过审计,她颇好奇年报的虐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体验?让同事们痛并快乐着,如今即将亲身感受很是跃跃欲试。

出发那日她起了个大早,在机场与十几位同事汇合,然后搭乘航班飞越大半个中国,横跨两个时区,经过五个半小时的航程终于抵达西部边锤重地乌鲁木齐。因在飞机上吃过简易的午餐,大家不想耽搁时间,拿过行李也未休息便接着上路,乘车赶往离乌鲁木齐一百多公里的目的地——**市。

到达**市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