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1 / 2)

在李总的庄园叨扰了一下午,气氛甚是融洽,宾主尽欢。再三婉拒了主人用过晚饭再回去的提议,三人于傍晚时分开车离去。

从高速下来,先就近放下乔亦正,然后高志诚再开车送她回家。越野车快速地穿过道道盘杂交错的高架,车窗外晚霞映满天边,将S市的天际线衬托的愈发清晰。

高志诚从后视镜里看她,问:“你是今晚回N市还是明早回去?”

杜思夏回道:“明早吧,明天坐首班城际高铁回N市。”

高志诚:“这样吧,你明天和我一起走,我顺路带上你,只是我要绕道一下D市。我看过你的计划,你也要去D市调研的对吧,你可以调整一下调研顺序先从D市开始,怎么样?”

杜思夏觉得这对她的工作没什么影响,不用挤公共交通何乐不为,遂爽快应道:“好啊,没问题。”

她让高志诚将车停在小区外。他看上去有些累,眉梢眼角满是倦意。想了想她从包里掏出块巧克力递过去,“累了吧,给,吃点提提神。”

他笑了一下,唇角弯出个漂亮的孤度,伸手接了过来。他与她约好明早接她的时间地点后这才驾车离去。

杜思夏见他将车拐上主路,转过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走了没几步远看见站在路边人行道上的杜楚枫,看那样子似是在那站了一会,上前招呼道:“怎么是你!你不回家站在这干嘛?”那个总杵在她身边的高个男同学怎么没见,难得看她自己背书包。

杜楚枫看向她,好奇地问:“这是你今天相亲的那个人?”

杜思夏愣了半秒摇头道:“不是。”还以为这丫头两耳不闻窗外事,原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骑了一下午的马,当时不觉得现在感觉浑身疼,大腿酸的要命,走路都困难。她拉过楚楚将半个身体倚靠在人身上,嘟嚷道:“让姐姐靠一下,好累啊!”

自楚楚成年后两人就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才被她搂着的时候楚楚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犹豫了好大一会才没推开她,又缓了会才放松下来,由着她将半个身体的重量搭在身上,问道:“你不是去相亲的吗?你今天去哪了?”

杜思夏:“相亲一早就结束了,出去玩了一下午。”

杜楚枫:“刚才那个人不是你相亲对象?那他是谁?和他玩的?”

杜思夏嗯了声点头道:“朋友。”见楚楚满脸的不相信,她加重语气道:“真是朋友。”严格说起来应该算客户,不过这些称谓对楚楚来说都无所谓。

杜楚枫:“普通朋友?”

她听到楚楚用鼻子哼了一声,似是有其它想法尽在不言中,那神情模样尽得杜母真传。她有样学样依楚楚昨晚回的话以已之矛攻已之盾道:“怎么,不行吗?”

闻言杜楚枫将她架在身上的胳膊往下一拉,白了她一眼:“重死了,自己走。”不再理会她,显是被她气着了。望着自顾自地向自家楼下走的杜楚枫,她在后面嚷嚷道:“怎么啦?生气了,等等我呀。”杜楚枫留给她个干脆的背影。

回到家杜母对着她好一通教训,从行为到心态,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又扯上Franz,指责他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不正经就罢了还影响到大女儿的三观,又对她进行了一番人生观、价值观的再教育。

她态度诚恳地接受杜母的批评,又进行了一番无比坦诚的自我批评,最后请求杜母将权力下放,由她去操心自己的恋爱及生活。经过这次折腾,杜母心也乏了,暗叹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她去吧。

第二天杜思夏起了个大早,尚在卫生间梳洗时便听到楚楚出门的声音,不由感叹高三不易。杜母为她准备了一周的食物,坛坛罐罐盛满两个大塑料袋。

可她今天不回N市自然带不走,为此杜母又唠叨开,“这么大的人了还总要妈妈操心,你今天要出差昨天怎么不早说,害我辛苦一晚上为你准备这些。”

昨天她只顾着和杜母撒娇讨价还价的要权力,确实忘了提,“该打!该打!妈,我错了。”可怜巴巴的与杜母撒娇,这招屡试不爽,果然一番插科打诨后杜母容色稍霁。只是这么一耽搁早饭便来不及吃,她抓了个包子带在身上,在玄关那穿好鞋正要开门,突然又跑回餐厅。

杜母见她去而复返,皱眉道:“又忘带什么啦?丢三落四的……”话还没说完,见杜思夏又一阵风似地跑出餐厅,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妈,我走啦。”

杜思夏快步走出小区,高志诚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已停在昨天她下车的地方。他车里的副驾驶座可能常年没什么人坐的原因总是放满文件,今天倒是挺干净。

她绕到车头与他打过招呼后便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顺手将带给他的包子递过去,“喏,给你带了点早饭,趁热吃。”

高志诚似是没料到,迟疑了一瞬,这才抬起手接了过来,扭头去看她,她正转头拉保险带的扣子,他收回视线咬了一口,笑道:“是肉包子,我喜欢。”笑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