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1 / 3)

LISA指望不上还有谁能帮忙?她掰着手指数着认识的人,数来数去愣是没找到。出租很快到了公司附近,手机应用上显示的附近宾馆位置,闪着一个个小红点,密密麻麻,她想像着年轻的少女深夜游荡在陌生的城市,会发生什么?答案是无数可能。脑海里蹭地冒出个蒙面黑衣人,手持明晃晃的尖刀,而楚楚就像是待宰的白兔,被逼至死胡同里高声呼救,黑衣人扯出□□,张着满口黄牙的嘴,□□着说:“劫财,顺便劫个色”。

杜思夏摇了摇头,果断让司机开至最近的宾馆。

接下来几小时事情发展轨迹是这样的,她去了几家宾馆、网吧,无果。想着有困难找警察,拨打了110,110让去派出所报案,因为楚楚的户口在S市,派出所表示报案要回户口所在地,兜转了一圈,依然无果,车票倒是积了不少。

坐在派出所门口的水泥台阶上,翻出手机里楚楚的号码,打过去,结果毫无悬念——关机。从空间里翻出楚楚的照片,那是楚楚去年生日拍的。照片上少女面容姣好,眼神清澈。

她看了会,不由想起9年前,那天她在卧室整理行李,看着书桌上并排放着的护照和机票,意识到终于要离开。

对于去美国她谈不上兴奋,只是那里没人知道她的故事,有些让人期待。楚楚不知何时出现,她问有事吗?小姑娘没说话,在门边站了一会,临出门前深深地看她一眼,那眼神蕴藏的含义超出九岁孩子该有的年龄,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疲惫得很,身体的,心理的。又给楚楚留了言,杜妈妈没再打来电话,她明白母亲怕她压力大。对于杜母她是愧疚的,人说人生最悲惨的事,无非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拜她所赐,她们家都齐了。

当年她义无反顾去美国,妈妈以为她在闹别扭,她不是闹别扭,她是太内疚,她没脸再见妈妈、楚楚和爷爷奶奶。

夜风浸凉,手机“滴”一声响,屏幕跳出提示“电量低于20%”。屋漏偏逢连夜雨,情况还能更糟糕吗?想了会她摁亮手机,翻出一个人的手机号,挣扎片刻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五下,没人接,她想是不是已经睡了,又响了两声,依然没人接,自己和他毕竟不熟,心里隐隐庆幸他没接。

接到电话时张铮正坐在办公室里,他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瞟了眼屏幕下方的时间,凌晨2点,想不出这个点谁会来打扰他,他想最好是十万火急的事,否则……从桌上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杜思夏。

她?真是稀客,盯着屏幕迟疑了一会,想起那双含水的眼睛,粉色的唇,摁下了接听键,他

说:“喂……”

手机那头杜思夏以为没人接听想挂断,听见传来声音,愣了。

“喂……”他又问了声。

“喂,是我,杜思夏……这个时间打搅了。”

“……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说看。”

她简明扼要地告诉他来龙去脉,期间他没出声,以为他不在了,不知听清了没,她问:“喂,张铮……”

“你在哪?”

她愣了一下,“元通站派出所。”

“在那等我。”听这语气似乎要挂手机,她急道:“张铮,我手机快没电了。”

“……20分钟到。”

电话断了,他好像一直话就不多,说话从来干脆利落。想到终于有人帮忙稍微安了心,他总会比她办法多,可心里没来由的又冒出些情绪,本不想麻烦他,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和那些人的圈子有交集,事急从权还是找上了。突然想起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她轻笑了下,自嘲道:“杜思夏,你够矫情的。”

午夜的街道上车辆不多,张铮一路风驰电擎,20分钟不到他已将车稳稳停在元通站派出所门口,月朗星稀,台阶上坐着一个疏淡的人影。

他坐在车里望了她一会,打开大灯闪了闪,杜思夏看见了他,起身走了过来。

车里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件白衬衣,头发略凌乱,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想起前几日李薇薇和她□□聊天时提过一句,“BOSS最近有点烦。”看他样子,她有点后悔打了那个电话。

他没说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谢谢抑或打搅,此时听来都不太合时宜。好在沉默没再持续,仿佛看出她的尴尬,他开口道:“来之前,我已经给在公安厅的哥们打过电话,查个人对他不算什么,只是从床上把他叫起来去厅里的电脑上查,可能需要点时间。”

“噢……”予她那么难的事他打个电话便能解决,找他确是找对了,她嗫嚅一会,开口道:“给你添麻烦了……”

他睨了她一眼,缓缓道:“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挺意外的……也挺开心。”

“这时间你能来帮忙,我也挺意外的……谢谢。”

“你和谁都这么客气,抑或只和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