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烈(二)(2 / 2)

我坑了他一把,也让他长长记性。”

耽于美色的人无法再见到光明,旦夕朝暮,人生的喜乐便也被夺走了。花向晚恶劣地想,都说厄运造就艺术家,也不知他那一笔好画在目不能视时可否得到升华?

“活该。”苻辛夷轻哼道。

门扉再一次被推开,月分秋讶异地站在门口,看看向晚,又看看他:“你们认识?”

“不认识!”苻辛夷矢口否认。

月分秋撇撇嘴,一副“你就胡说吧”的模样,放下高莹草汁就走了。

苻辛夷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对方起疑,会多盘问几句,对方却是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懒得探究。

向晚疑惑:“你为何被人追杀?为何又起了个假名?”

“……没事。”他避开视线,继续瞧着天花板,好似要瞧出一朵花。

向晚冷不丁俯身,发丝不经意拂过他的脸,暖暖的气息离他极近,一脉宛若春桃绽放般的香气骤然袭来。苻辛夷耳根隐隐发热,忍不住回头看她。

花向晚眨眨眼,娇俏的杏目凝望他半晌,有种直勾勾的味道,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天真的期待:“好好回答,否则我就告诉毒娘子,你不认我是因为找我治过黑臀。”

“你大——爷!”苻辛夷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过去,瞪大眼睛,又惊又窘。

向晚伸出纤细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床沿:“不如你先回答第二个问题,我和毒娘子还算熟识。”

苻辛夷拧着眉,似在组织语言:“她是沧海教的一个堂主,你知道吧?”

“不错。”月分秋的底早被她扒干净了。

苻辛夷见她镇定得很,暗自点头,觉得是个可以打商量的人:“我被追杀,是因为撞见金寒和另一个堂主接触。”

“金寒?”向晚不由坐正了身子,“你仔细道来。”

初九那夜,苻辛夷原本在跟踪白骏之,跟到一半,瞧见石子路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被树荫遮住了脸,而另一个正是卫将军麾下的干将——金寒。

那两个人举止隐秘,像是有重要之事亟待商量。

白骏之难道没撞上他们?他正觉奇怪,却听到金寒开口:“叶堂主,我没有让你们扯上花家。”

对面那人答得很快:“我也没料到花家会出手。不过是顺水推舟,咱们的目的达到了,也没让人起疑,难道不好吗?”

金寒沉默良久,脸色晦暗不明。“雷君苍神控制住了吗?”

“就在莽河之中,万无一失。”

“那白骏之……”金寒欲言又止。

“放心吧,他有把柄捏在我们手里呢!”叶堂主眉眼舒展,“恭喜公子,离成功又进了一步。看来教主押对了,您果然与那些鼠目寸光之辈不同。”

金寒黑色的眼睛里涌上不耐,皱眉直言:“你说话的方式,我很不喜欢。”

然后苻辛夷就被发现了。

“白骏之那混账!!”向晚一巴掌拍在床上,心中泛起惊涛骇浪,“看来沧海教图谋五圣兽已久,雷君苍神已经落入他们手中,我们得快点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只是金寒怎么会和他们搅在一起,且听上去地位还不低?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加油。”苻辛夷干巴巴道,他在床上躺得骨头都硬了,真是烦躁。

“那我堂兄就拜托你了。”

苻辛夷斜眼看她:“他们肯定警醒了,不想个稳妥办法,当心出去以后天上下刀子戳死你。”

“嗯,说得有理。”花向晚一本正经点头,“你陪我出去认人吧,遇到秦霜来的,一概当作不怀好意处理了。”

苻辛夷冷笑:“别说秦霜来的,沧阳人更不该放过,万一是心术不正还没暴露呢,岂不更加可怕?”

花向晚吸气,呼气,皮笑肉不笑道:“抬杠是吧?怕我辱了你们的战神?”

“到底是谁先抬杠的?啊?爷还不是怕你吃亏,这事儿就算传出去了也没人信,金寒和你,战神和月分秋的徒弟,你自个儿想想!”

“哼!榆木脑袋!固执又自以为是,就等着全军覆没吧!”花向晚气极捶床,“轰”的一声巨响,原本就搭得不是很牢靠的竹板床被捶出个大洞,瞬间塌了一半。

向晚默了默,讪讪抬眼,苻辛夷整个人缩在墙角,脸都绿了,手指颤抖地指向外边:“出去!”

“哦。”花向晚不太好意思地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用不用帮你挪床?”

“你说呢?!”苻辛夷气得无以复加。

“明白了。”她似乎绽开了一抹极浅的笑容,在漂亮的脸上一闪而逝。只是照进窗来的光线恰好迷住他的眼,让他以为自己没看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