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沙(二)(2 / 3)

,像水波里吐出的一朵莲蕊,极是醒目。

在这松懈的时候,林恢曲指一弹,喂楚望吃了一张定身符,华松小将像早已商量好般,齐齐转身,又冲灵犀而来。

另一边,千钧战意冲天,越打越起劲,越打越亢奋,等炽烈的阳光将雾气掀开,眼前的情景让他下巴掉了一地。灵犀被围,楚望被定身,神眇抱着断了弦的琵琶,仙气溶溶地坐在冷风里,又茫然又淡定。

千钧暗咒了一声,想回去帮忙,但此时已经不是他缠住晴朗,而是晴朗揪着他不放了。

究竟是从何时起,胜利之神开始眷顾那边的?他这个一心报仇的人竟然毫无察觉,实在是太惭愧了。

突然,天边传来一阵异样的风响。

晴朗猛一侧头,一把通体莹碧的折扇擦过耳际,呼呼飞旋着,落回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中。

千钧睁大了双目,碧水清空扇!

他怎么会来帮淘沙阁?

莫非足尖一点,探身向前,折扇划出悠扬的光弧;晴朗却一瞬闪到了他的上方。莫非单手撑地,履底滑出半寸长的刀锋踢了上去。晴朗略略一偏,只见他像鹄子似地翻了个身,左手先打出一拳与她的掌心相抵,右手随即也补了上来。

晴朗飞腿抵挡,他那只后出的手却进退自如,像蛇一样绕过她的腿,暗地里又撤出一片刀光来,直勾勾抵在她脖子上。

“全都住手!”莫非喝道。

从他身后走出几名术师,手举麻绳,一个比一个面如铁板。

“大公子。”千钧等人拱了拱手,想来他又是一时兴起,想要插一脚,或者挟恩敲敲竹杠。

虽然双方之间素有龃龉,却不至在这个时候大打出手。千钧松了口气,正想着如何呛他几句,以挽回淘沙阁所剩无几的颜面,不料晴雨阁那帮混蛋径直上前,二话不说就给他们绑上了。

“大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千钧扭动身子,愤怒道。

“尔等和华松派武斗,可曾受过城主之命?”莫非凉凉地瞥来一眼。

他一句话哽在喉咙里,目光一转,似火一样燃在晴朗脸上。

晴朗退后一步,神情略有些尴尬,好一会儿后,问:“你是何人?”

他再次噎了一口老血,这他奶奶的,居然能不认识?

你失忆了吗?

你脑袋遭了重击吧?!

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假装,千钧慢慢地捏紧了拳,霎时没有了所有想法。不甘的、遗憾的、紧张的、懊恼的一切,只有他计较在了心上,却从不曾入那人的眼。

大概他的实力,确实还不够。

莫非摆摆手,命人将他们带走,便朝晴朗一揖到地。

他沉痛地表示了抱歉,历数淘沙阁的十大过失,几乎要把他们划到非人类里去。最后,他说自己不是有意要攻击晴朗,实在是平时难得与这种才貌双全、术法高强又气度恢弘的大人物交手,心中激动,情难自已。反正她此番也活动开了,不差这一场。

晴朗默默地等他表演完,伸手扶一把,尽显一派长老的大度:“莫大公子不必如此自责,你这一身,究竟藏了多少刀片?”

莫非直爽地一笑,把鞋子上的、衣袖里的、手肘和膝盖处的武器全都取出来,在地上叠了厚厚一层。

公孙襄随手摸了摸,冰寒之气丝丝浸入肌里,可见价值不菲。

“大渊神鹿,好刀啊。”苻辛夷从满地银光闪闪中认出一把短刀,刃身流畅精绝,薄如蝉翼,置于阳光下时浑透一股赤色。

“哪一把?”公孙襄被勾起了好奇心。

大渊神鹿,因其刀气太过迫人而被视为“不祥”,且它是把有名的噬主之刀,历任主人中不乏弹指间令风云变色者,修道者、义节士,皆因压不住邪气,死于非命。

后来铸器大师辛子恺想把它熔掉,用混元火煅烧了七七四十九日,居然不得成功。从那以后,只要一见着太阳,大渊神鹿的刀身便会流过隐隐的红光。

苻辛夷指给她看。

“好眼力,此刀正是秦飞所锻的大渊神鹿。”莫非顿了顿,“苻小弟好像对此刀十分喜爱,要不便拿去吧。”

公孙襄沉默,以凶刀赠人也是厉害,要不是亲眼见他随身带着,也知晓他行事不同流俗,还以为这俩人有什么仇怨呢。

苻辛夷自然不惧大渊神鹿的凶名,且他酷爱刀剑,平日里总拿着精铁磋磨设计,亲手锻造的武器在师兄弟间还颇受欢迎。

比如林恢那把辉月剑,便是他画的图纸,晴朗执笔修改,两个人跑到太神山翻找材料,好不容易向顺始鸟借了几根羽毛,和材料一并放入炼铁炉里,差点没把他们的灵力吸个底朝天。

不过也值了。

会吃灵力的武器有两种,一种是它本身的原因,每次使用时都要注入太多灵力才会“活”起来,这样的武器在常人手里形同废铁;另一种则是设计精妙,在锻造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