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诡异神经质的脸就凑了上来,“我浪费了点儿时间,布置场地。”

瑟吉的肢体有点麻木了,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通让皮肤呈现出一种接近于坏死的青紫色,他稍微动了动脚趾头,果不其然地感觉到一股针扎般的麻痹刺感,顺着小腿慢慢地向上爬。

“有件事在你睡着的时候就可以做,但是我又想,之前不论我是在被烧还是被锯那会儿,你都没有让我睡着。”

裘克捧起了他的脸侧,用力夹,那种手劲儿像是要把他的脑髓挤出来。

瑟吉不由得发出了不可忍受的抽气声。

“在故事开始之前,”裘克说,“我想给你讲另外一个故事。”

令人难以忍耐的疼痛消失了,那张毁容的丑脸也渐渐离他远去,可他的下句话又让瑟吉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噢,我是该拿电锯还是火柴?”

温吞散漫的语气让瑟吉背后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这看起来像是一间杂物室,大概鲜有人来,脚边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与废纸。

他开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场上的第三人。

余鲤理都没有理他一下,眼神放空,仿佛在观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瑟吉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该死。

找到火柴的裘克点亮了桌子上的烛台。

“你一定没有被烧过吧。”他失神地盯着跳动的烛火,“你不知道被烤焦的滋味儿是什么样的。”

裘克终于又把视线投向他,眼神里的冷意像是能冻灭燃烧的火星。

“那真是一次有趣儿的体验啊,你身上穿的布料,和你的皮肤粘连在一起,烫得像硫酸。”他说,一字一顿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扒掉衣服就会扒掉你的皮,脱掉袜子就会脱掉你的脚。”

这让他看起来很诚恳,用滑稽又可悲的话来谈他自己。

这会让大家更能注意听他说话。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瑟吉努力恢复了几分镇定,冷笑地直视他,“你已经疯了啊,裘克,你把你所遭受的苦难都推到了我头上。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认为那场害你失事的火灾是我做的?好歹也拿出点证据来啊。”

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余鲤忍不住了,“我求求你闭嘴吧……”

瑟吉勾着头,语气仿若一个胜利者。

“承认吧,裘克……其实你只是在嫉妒。”

话音刚落,裘克提起电锯饶有兴趣地走到了他面前,“我?嫉妒?”

瑟吉依旧是一副死不认账的嘴脸,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那个女人,在你出事后重新投入了我的怀抱,你就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裘克发动了电锯,扬起来。

在对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他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一切真的很轻松,裘克想。

脱掉袜子就会连带着脱掉他的脚,锯断木头就能连带着锯断他的腿。

椅子因为缺少了一条腿倒塌了下来,瑟吉也连带着跟着一起栽倒,牙齿磕在地板,白的红的唾沫混合在一起。

瑟吉哭着,叫着,喘着气,因为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一些神经性断片儿了,趴在地上直翻白眼儿。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把责任都推在我的头上……你怎么不看看站在你身边那家伙是个什么货色?她可以因为我不给她名分而离开我,自然也可以因为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而离开你……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余鲤已经被这突然的场景吓傻了,一个没忍住就爆出了中文,“卧槽,大哥你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忘着给我泼脏水啊?”

裘克浮白的面孔上竟透露着兴奋的诡谲,“他说的是实话吗?”

“不……不是。”

“别紧张,我当然相信你。”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瑟吉,裘克忍不住愉悦地笑起来,“还剩一口气,交给你吧。”

“你去动手,怎么样都行。”

裘克满身血污,眼睛瞪得很大,棕色瞳孔里夹杂着血丝,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憧憬,向她伸出一只手。

他手上那把电锯还在轰鸣运作着。

就那样无言地伸着手,把电锯递过去,期待她接过。

余鲤没敢动。

她摇了摇头,向后缩了一小步。

裘克骤然垮下脸。

“其实他说的没有错。”裘克翻了个白眼,笑意瞬间从他唇边剥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吧,好吧。”裘克说,“但我不想说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说,“我更愿意这么形容:如果你是个男人。是的,如果你是个男人……如果你是个男人,你一定是个会从后面干着女人的男人,一边喊着至死不渝一边却又一个月两个月不给她打电话的男人,一个满嘴谎言的男人……天呐,你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过吗?”

“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