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盛好不容易赶在8:59打了卡，走到大厦楼门口，物业的两位保安还在门口卡着，让每个人必须扫健康宝，显示绿码才能通过。她焦急地打开健康宝，扫了扫物业贴的二维码，保安看到“通过”，才放她进去。

孙碧盛紧跑两步到了电梯口，却发现前后四部电梯前，都站满了人。就在她回头看另一部电梯时，却不小心看到了部门领导老曹。

老曹也不算老，虽已五十出头，作为男人，他打扮年轻，保养得也好，个子不高，却很瘦，白白净净，五官端正，发量稀少，任何时候看过去，都是精明能干的样子。

孙碧盛顿时犯了难，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犹豫了一秒，她鼓起勇气，主动打了招呼：“曹总好！”

曹总看到孙碧盛，也有点尴尬，作为领导踩着点上班，似乎也无可厚非。只是跟下属在这个点碰到，未免还是尴尬，他没有说话，只是在人堆中，点了点头。

更尴尬的是，大家最后不得不挤进同一部电梯。孙碧盛暗自庆幸，自己在电梯内侧。出电梯时，曹总在外侧，自然而然走在了前面，她跟在后面。

穿过开放区的办公室，曹总进了会议室，她走进了独立小办公室，轻轻坐到了工位，看到其他几位同事已经到了。她照例放下包，点开电脑主机开关，然后，拿起抹布和水杯，去了洗手间，清洗水杯和抹布。

洗手间里，穿着高跟鞋，浓妆艳抹的保洁阿姨，已经在打扫卫生了。孙碧盛照例打了个招呼，“早啊。” 保洁微笑着回应：“早”。

回到办公桌，她擦一擦桌子，接了杯热水，坐到座位上，输入电脑密码，开启了一天的办公。

偶尔，她会看看窗外，鸟语花香，这是春天的味道。然而，疫情当下，每日只能戴着口罩。难得闻到花香。她只能透过窗户玻璃，通过想象去填补，疫情这两年，所遗失的美好。

每天早晨十点之前，办公室里通常都是静得出奇。十点钟，通常会有各种会议，进进出出，人来人往，显得十分忙碌。

她想，如果不辞职，她大概会在这个国企一直干到退休，虽然距离退休还有几十年。但这个地方，似乎真的如亲友们所言，是个铁饭碗。

有时候，她又觉得，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实在枯燥乏味，年纪轻轻，应该有所突破和发展。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又想到辞职。可辞职了做什么？又能去哪里？对于前途，她仍旧茫然。

十点钟，曹总带着一个女孩进来了，站在门口，满脸笑容说：“大家起来欢迎一下我们的新同事李飒。”

孙碧盛赶紧从工位上站起来，和其他四位同事，一起鼓掌欢迎了李飒。

“大家好，我叫李飒，以后就和大家一起工作了，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啊。”说着，李飒给大家鞠了个躬。

“好，大家忙吧。”曹总说完，带着李飒又去别的部门打招呼去了。

这时候，办公室内开始八卦了。

魏主任一边敲键盘一边说：“听说李飒可是京师大学的博士呢，”

“哦，这么厉害呢，我听说她的后台很硬，是集团那边的关系。” 欧阳潇潇一边喝水一边附和。

“厉害，厉害。” 孙碧盛心不在焉地附和，因为她一无所知，她也很震惊，他们都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消息的。

“她是什么职位啊？没看到你在公司群里发入职通知啊？” 周世仁一边整理桌上的资料一边问。

“好像是法务主管。”魏主任小声对周世仁说。

尽管他们声音很小，但孙碧盛却听到了，顷刻间，犹如晴天霹雳！四海翻腾！五雷轰顶！

“多大啊？看起来好些很年轻啊。” 一向寡言少语的姬歌敲着键盘问。

“据说刚毕业。”魏主任依旧敲着键盘说。

“哦？那确实很厉害了。” 周世仁酸溜溜地说。

孙碧盛心里想，为什么呢？难道一个公司会有两个法务主管？还是说，这人就是来替换我的？孙碧盛心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原本心情很好，可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再也无法冷静下来，闲看窗外云卷云舒了。

不一会，李飒进来了，坐到了那个空座上，周世仁拿了一堆办公用品给她。

孙碧盛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李飒，个子高，年轻，长得还好看，打扮的也很时髦，桌上那个LV的包包看起来价格不菲，手上那块表看起来也不便宜。她心想，“完败！”。

中午十二点，曹总站在门口拍了拍手说：“同志们，今天中午，咱们一起去吃饭哈，大家收拾收拾，出发吧！”

于是，每个人快速关闭电脑，收拾桌面，拿了手机，一起走出了门。

这时候，孙碧盛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尴尬。一共七个人，除了她单独走在后面，其他人都两两结对，在闲聊。她跟在其中一组的旁边，没人搭理她，她插了句话，“ 咱们去哪里吃饭？”然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