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对方只是个只会口嗨不会真的对女孩子做什么的正直男人，但阿杨还是对他的糟糕程度有了很清楚的认知。

不行了，没救了，放弃吧。

背景是毒萝惆怅的叹气——胸大腰细大长腿的姐姐明明这么棒！！

阿杨把打斗的声音甩在身后，按着记下的地形图比对方位，往南边跑。

不知穿过了多少门，空气中慢慢可以嗅出极淡的奇异的气味。那是毒萝培育出的蝴蝶鳞粉的味道。

每走几步就能看到有人无力地倒在地上，看上去似乎是伺候的人，大多都是姿容俊美的男性，或本就手无缚鸡之力，或早就被废了功夫，充满保养自己，争奇斗艳。一个个美丽废物就这么简简单单被放倒在地上，乍一看似乎尸横遍野。

阿杨把毒萝放下了，她扶着阿杨的胳膊稳了稳身形，喃喃道：“好大……不是、我是说，我没事。不行、我好像有点晕奶了……”

确认过脑子，是师徒没错了。

“冷静点。”阿杨轻轻拍了拍毒萝的脸。

“你看到了吗，好白——”

毒萝话没说完，就被阿杨打断了：“没看到，我看她动作不对就把眼睛闭上了。”石观音的身法会迷惑眼睛，阿杨对上她的一瞬间就放弃了视觉。

毒萝平日里越是紧张就越是骚话不断，但该办事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先找烟药。”

保存烟药的地方空气不流通，就算有毒萝的小朋友帮忙，也只能勉强排除些错误的地方，东北面是花田，离阿杨进来的密道口不远，水汽重，不利于烟药的保存，石观音居于北面，但北面和南面都是男宠频繁活动的地方，藏着烟药的可能性不高，按阿杨一路看到的男宠密度来看，这边没有这么多地方存放这么多量的烟药，更何况这些男宠也不像安分的样子。

阿杨和毒萝一路往南找，心里也没底气，虽然依着猜测这边可能性很大，但说到底也只盲目寻找。

毒萝看上去似乎比阿杨更急。她想要辅助慎修战斗，慎修却不希望她有危险的可能，她不希望慎修在战斗中担心自己，所以懂事地和阿杨离开。毒萝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释放自己的无力感。

“等等。”阿杨拦住毒萝，拔刀警惕地对着前方。

一个年轻女子持着剑，扶墙苦苦支持身体，迎着阿杨走了过来。她手上有一道很重的伤，看角度是她自己做的，深可见骨，一路留下深色的血迹，她凭借着疼痛支撑自己保持清醒，想要去向石观音报告异常。

她的功夫只是寻常，胜在忠心，被石观音安排在南面看守，不让人误入不该去的地方，她对药不如寻常人敏感，发现周围的人情况不对后果断自伤，得以保留一丝清醒。即使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她也对石观音怀着坚定的信心。那可是石观音啊，比这片大沙漠还要可怕的女人……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没了支撑自己的力气，倒了下去。

恍惚间，她看见了一只小蝶，像儿时记忆里的见过萤虫那样，泛着光。

嗯？她不是被大人在沙漠里救下带回来的吗，为什么她儿时会见过萤虫……

阿杨毒萝看着一个姑娘从拐角处跌了出来，倒在了地上，没了意识。

毒萝咬了咬牙，虽然知道她是敌人，但还是冲上去帮她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先绑起来吧。”毒萝把地方让开给阿杨，她力气小，绑人不如阿杨结实。

这个姑娘比他们方才遇到的那些人不同，身上带着不少受罚后留下的伤痕，手上也带着厚厚的茧子，一看就能真的受过长时间的训练，也受到过无数次毫不留情的惩罚。

毒萝和阿杨对视一眼，心里有了预感——他们找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