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1 / 3)

听到公输和的话,太子心中一片无语。

千算万算也算不出此时会冒出这事儿。他真想把小姑娘的脑瓜子撬开看看,为什么这个观念如此根深蒂固。

他十分有气无力地问出心底疑惑:“小七,你到底为何对此事深信不疑。”

公输和还是那句:“因为容世子亲口承认了啊。”

太子反驳:“可他不也亲口解释否认过了吗?”

“是,不过……”

“不过什么呢,”太子一阵见血地说,“你执着于相信我与容楚的龙阳之癖,是在逃避什么?”

公输和彻底楞住。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太子与容楚是有龙阳癖的一对苦命鸳鸯,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仔细回想,他们都否认过数次,而她通通不信。

那她为什么要笃定着唯一一次听到的信息,选择忽略一次又一次的否认呢?

是因为,她太习惯于容楚的亲近,若知道他们不好男风,就不能肆无忌惮靠近?

还是因为,相信心上人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别的女人,会让她心里好受?

公输和拼命摇头,想把这些不可能的理由都从脑子里抛出去。

太子见状,又是心酸又是无奈的说:“小七,我以储君之位向你保证,我不好男风。我心悦之人不是容楚。”

公输和脑子一片空白,十分顺嘴地问:“那是?”

太子温润声音如玉般掷地:“是你。”

“小七,我心悦你。”

公输和捂着嘴,吓傻了。

在千万种太子要娶她为太子妃的理由中,她独独没有想过这一条。

堂堂太子,京城女子争相爱慕追求的对象,怎么可能心悦她?

穆和追了他那么多年,他尚且不为所动。

她重生以来他们见面不过寥寥数次,他怎么就心悦她了?

她几乎是冲口而出的问:“不可能!”

太子听她这样理所当然地否认,不是拒绝也不是应承,心里的苦涩却是更深,泛到嘴边,是比最苦的苦药还难挨百倍的味道。

公输和话从口出,自觉失礼,又小声地解释说:“太子殿下,我的意思是说,我记得您以前对,对我的追求避而远之,若是心悦,怎么可能?”

可是她真切地知道,太子眼中盛满着一种情绪,她太过于熟知那情绪的原因。

因为她常在想起容楚的时候,在镜中看到自己眼中相似的情绪。

那是情意。

骗不得人。

太子再次为自己过去的躲避而懊悔。

若当时察觉出心意,欢喜领了父皇的圣旨,此时此刻他们怕已经大婚了吧。

他是从何时开始对她动心的?

是那一场春日凉亭的相会?

还是赏花宴上的惊艳?

是在端午赛场上她的恣意红装?

还是宫宴上她喝醉了以后红着脸的模样?

一直当作妹妹的人,突然就变了想法。

一直认命的宫中生活,突然就无趣了起来。

就像一直生活在黑夜里的人,突然见到一束光。

人总无法控制自己朝光的地方靠近。

哪怕那光,同时吸引了许多黑夜中的人。

太子斟酌再三,问:“是我从前有眼无珠。因为我从前那样对你,所以你再不愿给我个机会吗?”

公输和摇摇头:“不是的。”

太子问:“那是为何?”

她做好了心里准备来和太子谈国事,谈家事,就是没有准备过该如何谈论□□。

她只好拿出国事家事的谈法,对太子说了一番大道理,细数她是如何难堪太子妃大任,又是如何不利于家国大业。

太子听后却说:“不论那些,我只问你自己。你可心悦于我?若你此刻尚未,可愿试着与我做一世夫妻,相濡以沫?”

公输和睁大了双眼,深深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太子楚砚。

他是大楚国上下称颂的太子,是她祖父最得意的门生,是文韬武略皆是上品的君子,是京城里风姿无双的公子。

他是穆和喜欢了爱恋了一辈子甚至为他失去生命的,心上人。

他问她,可愿与他一世夫妻,相濡以沫。

她忍不住问自己,若真答应了,会不会更好?

帮穆和圆了她的心愿,让太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