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妃(1 / 3)

公输和走后,容楚也没有多留。

就仿佛方才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去看一个小姑娘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不值一提。

皇后放过他,却不能放过自己的亲儿子。

与太子一起回了储秀宫,摒去众人,紧闭了大门才问:“你实话对母后说,是不是非她不可?”

若是没见到暗哨,太子定会应是。

可是如今见她与好友关系匪浅,他仿佛已是被放下的那个,心中又揪痛着说不出一个是字。

他们是怎么发展到如今的关系?

明明不久前,她还跟在他身后喊太子哥哥。

怎么如今他动了心,她却无了意?

十数年的长情,究竟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快?

纠结再三,太子才抬起头问:“若是,母后打算如何?”

皇后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揉了揉眉心,说:“这姑娘识大体有规矩,又出身名门娘家势大,的确是个不错的太子妃人选。”

“可是一来有穆家祖训在身,二来容楚那儿你今天也看到了。砚儿你是太子,是本宫的亲儿子。若你非她不娶,本宫就去求皇上下圣旨赐婚。任他什么祖训什么世子,也大不过我儿。可若你还有犹豫,母后劝你放了她,另择他人。”

太子思忖再三,对皇后说:“母后,您可知父皇曾在不久前下旨赐婚过儿臣与她。”

皇后被惊得坐直了身体:“当真?”

“当真。”

太子说,“是恩师进宫求父皇的,可见穆家祖训一说可以解决。”

皇后疑惑不已:“既是下旨赐婚,本宫为何不知?你父皇又为什么还要让本宫办这个选妃宴?”

太子将圣旨不见的来龙去脉说了。

皇后不可置信的说:“大楚国建国数百年,还从没出过这等怪事。好好的圣旨竟能不见?到现在也没找到?”

“尚未。”

“这就更难办了。”

皇后紧蹙了眉头,“穆先生既已说是天意,实在也是不祥之兆。你父皇绝不可能应允这门亲事。砚儿啊,你要知道,你首先是大楚太子,才是我儿楚砚。”

太子何尝不知道皇后所说,他只是不甘心。

他从出生起就是皇宫内唯一的嫡子。前有大皇子淑妃张牙舞爪,后有三皇子娴妃暗潮涌动。

皇后保护着他战战兢兢长大,他从来都最知道自己的身份。

克制、守礼、和煦、君子,是他的标签。

活了十数年,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一个女子所吸引,有了想任性一回,努力一把的决心。

没想到,一步尚未迈出,就折在襁褓中。

都说太子是天下最尊贵的皇子,可他却觉得,他还不如一个平头百姓活得舒心。

皇后斟酌片刻,试探着问:“砚儿,你看孙家的二小姐如何?京城第一才女孙呈悠,母后瞧着端庄得体,知书达理,是个能母仪天下的人。模样比小七也差不了太多。你说呢?”

太子苦笑。

他今日从头到尾只看到了一个女子,其他人是肥是瘦,是端庄是失仪,都与他没有关系。

样貌差得多或少都不是重点。

重要的是,她不是她。

皇后见他不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再劝说:“母后帮你们再安排机会相看一番吧,你是太子,总也不可能只纳一个正妃的。”

他挣扎着,用尽了最后一丝任性,说:“母后,先不要安排其他贵女了。儿臣知此事阻碍甚多。可是还想试一试。”

“母后可否给儿臣一个月的时间。若届时仍无法得偿所愿,便不再强人所难,任由父皇母后择选太子妃吧。”

孙家二小姐也罢,田家三小姐也好,于他而言无甚区别。

“好,你父皇那边本宫去说。”

一月之期的确不长,皇后心疼儿子,又嘱咐他,“容楚那儿你一定要注意分寸,你们兄弟多年,切莫因小失大。穆先生虽致仕,在朝中分量不轻,他那边你也需小心以对。”

太子点头应下:“儿子晓得。一月之内儿臣只问小七心意,之后若放手,此生便不会再提此事。”

皇后看着将近弱冠的儿子,终于有了丝寻常人家少年的模样,心里软得像水,眼眶红了圈说:“我儿受苦了。”

两母子又叙了会子话,一并用了膳,太子才回了东宫。

皇后当下叫了人来安排赏赐礼单,今日选妃没成,只能把赏花翻经做实了。

一场选妃宴之后,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