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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几个女人上手来拉时,良杭才猛然醒神,松开手。

“良杭,有话好好说,你是俺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俺知道你……”

“婶儿,对不住,俺们没有吵也不是要动手。”良杭截住话头,向两家母亲道歉,“俺,俺就是觉得,这衣服做工好,用料也不一般,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你们这就收了,也不觉得古怪么?”

他心里早已认定是心与所为,既然福儿生孩子,跑生意的表叔都没有表示,凭什么她成亲便会送来小孩贺礼?这里能接触到这般好东西的,也只有花轿抬进过祝府的心与!

想到这儿,他将那衣服紧紧攥在手中,更是烦躁:

没想到啊,心与那丫头连绸缎都用上了,铁定是飞黄腾达了,捏了个身死的借口,想跟他们划清界限!这不是看不起他是什么!这个势利眼,以前“良杭哥、良杭哥”喊得好听,现下有钱了就不想照顾他们这些老人了!

“良杭,你怎么了?”福儿他娘见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给唬住。

周家阿娘和周皓相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应答:“……不是俺们非得赖着,这,这人家挂树上就走了,想来是着急。”

这番说辞一出口,连他们自己都忍不住动摇。

谁会着急到不跟主人家讨杯水酒就走,除非没脸相见!周皓心里清楚,自己这么大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可不会有谁看上他,但福儿娇俏玲珑,没准……他摇了摇头,是不信她会有私情!

良杭继续追问:“挂树上?那福儿看到时,是什么表情?”

“当然是高兴。”

“哦?”

“是很高兴,俺从没见过她那么高兴,但很快她又掩面痛哭,还不许……不许俺……往外说。”

良杭撒手,摇摇晃晃往后退了两步。

看来心与真是活着,只是不敢叫人发现,所以没有现身。可恶!要是他当时不顾着喝酒吃肉,没准早能发觉端倪。

周皓脸色也不太好,尤其是见到良杭一副失落又了然的模样,且刚刚还紧抓着自己不放的人,忽然嘴巴紧闭,腹中蓦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良杭可不管他怎么想,重重握拳,又松开,激动道:“那,那福儿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如果他没记错,福儿曾经闹着出去寻过心与,但成亲后这事儿就没下文了,难道真的被她给找到了?

周皓忍无可忍,两眼喷火,上来就要给他一拳头。

这时,堂屋里朽断的檩条落了下来,打在棺材板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吵嚷的,抡拳的,想劝想拉不知道该怎么劝怎么拉的,一股脑全冲进了屋里。

良杭这才回过神来,想起福儿与心与感情要好,如今她尸骨未寒,自己却当着她的面逼问她的丈夫,也有些心虚害怕,连忙改口:“皓子,误会误会,俺是觉得,福儿生前会不会是得了贵人相助,这才一时情急。她那么一副热心肠,从前便经常做好事,对,做好事,人家感激,给她送谢礼,怕她不收,这才偷偷挂在外间。”

“你们想,要是找到这跟人,给孩子认个干爹干娘的,往后也多个人照拂,你们不知道没娘疼的娃小时候多惨,出门就会给村里别的孩子欺负。”他吸了吸鼻子,做戏做全套,开始说起自己小时候遭人排挤。

周皓心里松了口气,明白是自己多想,收了拳头,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将棺材板上的檩条拂开,扒着棺材沿,摸了摸福儿的脸,默念了两声“对不起”,为自己怀疑她清白道歉。等稍稍平复下心情后,方才接上良杭的话,语气也缓和不少:“没有吧,除了去探望表叔,几乎都没出过梁家沟。”

“就晋阳那位表叔?”

“是。”

良杭又开始琢磨起来:“这里去晋阳,路途迢迢,表叔没来,没准是还没得到消息,既然他那么喜欢福儿,福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怕还是得跟他报个丧。”他顿了顿,猛一击掌,“这样,你若是腾不开手,把地址路线给俺,俺替你们捎口信去。”

周皓犹豫,但他娘却心动。

不论是那位被助的贵人,还是有钱的表叔,没准都能给他们贫苦的日子带来转机,便用手肘推了儿子一把,怂恿他说话。

为了孩子的成长,无奈的周皓只能应下来,把年前去晋阳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又提到小竹村,说那里有户人家心好,还收留了他们歇脚,良杭此去路上若是遇着问题,也可在那一处停留。

良杭收拾一番,根本没有去晋阳,而是直奔小竹村去。

打周皓说福儿因为风雪,要在村子歇脚时,他就直觉有鬼,再一追问细节,听周皓说他几乎两日都在桑坪镇奔波,心里更是坚信自己的猜测没错,毕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身子的妇人不叫丈夫寸步不离陪同,一个人放心大胆住了两日,怎么都耐人寻味。

也许去看表叔只是幌子。

走了两日,等到了周皓说的地方,他故意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