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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闭门羹的心与,垂头丧气地在门槛上坐下来发呆。

指挥官重新打开书,却心神不宁,一个字也读不下去,满心眼里担忧自己说话语气太重,踟蹰片刻,决定去瞧一瞧她的死活。这一瞧才发现,那丫头不仅没有因此哭哭啼啼,甚至琢磨起是否要去找村里找,不仅要找男孩,还要找洁净的童男子。

指挥官本来想哄她,找个折中的方法,譬如以自己是神,可以宽恕她为由,找个台阶下,但是看到她坚持己见,冥顽不灵,气得把门一摔,直接关闭五感。

屋子里外顿时静下来。

心与把装麦粉的箩筐放在屋子里,和炭火盆挨着保持温暖,随后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走后不久,一阵风来,将罩了围笼的炭火吹熄,指挥官的身影在门前一闪而过。等她回来,麦粉冻成渣子,那先前的准备全都白费了,他虽然不情愿,还是想法子把火重新点燃,顺势坐在她坐过的门槛上。

竹笼里柴火噼啪作响,正一眨不眨望着门庭飘雪的指挥官,久违地被吓了一跳。

地上踩出的脚印,随着冷风吹雪,一点一点恢复平整。

他忽然开始反思,刚才自己是否太过苛刻,激情之下,习惯性以几千年后的高度文明视角去看待一个千年前,仍处在封建社会发展中的人。

这是不应该的。

未来的海洋星在科技的辅助下,男女差异几乎被抹平,无所谓性别是理所应当,但那也仅仅从科技和生产力补足的角度来看,但这里的条件却是完全达不到,吃饱饭的第一要义永远是劳动力。

虽然这丫头凭借那股韧劲白手起家,至如今温饱不愁,来年猪出栏,稻一收,比之投入,还能有所结余,但是比起青壮年多的家庭,仍旧差一截。

不说土里农耕的面积大小,单说抗风险能力,远远达不到安全的标准,如果没有自己坐镇,被贼惦记那是稀松平常,若是再没个老父亲当挡箭牌,说不定村里人立马变了一副嘴脸,上次翻的那本书里说这叫什么来着?

哦,好像叫吃绝户。

在这样环境下生活的人,能有这样的执念一点也不奇怪。

她也是从出生即被迫如此。

想到这儿,指挥官心念一动,打开系统,继续开始翻书,但这次翻的却不是医书,而是农学工艺类的百科全书。

查阅资料后,他尝试着对方法、步骤、使用工具进行多维度的比对,发现按照古代酒曲工艺炮制,曲中的酶活性极低。那女人先前那么担心,恐怕不只有对找不着男人的慌张,也有怕没试错成本,不敢失败的紧张吧。

呼——

指挥官听着冷风拍打窗棂的声音,眉间紧紧蹙起。

站在她的角度,生存的压力,何其大。

自己不该那般激进又没有耐心。

雪地里踩出的脚印,顶着风雪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更何况是根深蒂固的观念,要一点一点来。

指挥官随即起身,不由自主走向院外。

银白色的山道上,一道人影正缓缓向他走来,她衣裳火红,站在百木凋零间显得尤为突兀。

心与脚步一顿,怔怔地抬头,指挥官垂眸,两人隔着风雪对视。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心与抿唇,示意他先说。

指挥官直视她的眼睛,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心与讶然,嘴唇微张,立刻摇头解释:“是我不该那么固执。我走到小竹村,却没有进去,这一路上想了许多许多。神明大人,你说得对,我已经做到了很多不可能的事,为什么不可以相信自己能继续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指挥官的眼神蓦然温柔:“虽然我不能帮你团曲,但我可以帮你主祭。”

心与瞪大眼睛:“啊?”

指挥官向她招手,两人快步回到小屋,阖上一门风雪,脱下满身冰霜。心与率先检查了自己麦粉,确认无恙后松了口气,往竹笼里加了些碳,回屋换了件干活穿的衣服,边走边把头发扎起。

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指挥官以为她会换一件男装,但事实并没有,于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深邃温柔,唇边的笑意也更加深刻。

准备妥当后,心与划出行列,开始布曲,随后拿出自己制作的脯腊、鱼鲊和面条,以及从买来的二两上等白酒。

祭曲王。

指挥官在旁,念起从书上看来的祝词,向五方五土的神灵祷告。

心与的眼里不禁泛起泪花:“神明大人,谢谢你。”她用手背抹着眼泪,忽然说:“我这算不算是托关系,走后门?”

指挥官拿一旁多余的麦子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布曲祭祀后,心与将空出来的那件房用作曲室,把曲饼装在陶碗里,静置屋内,而后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