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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顿了片刻,将那日在酒楼前撞见的祝府马车,车里的女人和她手里的宝石一一道来。

指挥官却根本不关心这个女人,那个女人,只咬着江小泉不放,声音多了一丝气急的起伏:“她欺负你,让你穿过整座城去送布!”

“我一晚上走两个山头都走过,一座城算什么,哎呀,这是重点么,重点难道不是那个女人?要是让大嫂知道了,家里还不得闹翻天!”

“你想让她知道,还是不知道?”指挥官忽然好整以暇看着她。

心与呵呵干笑,装傻道:“神明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那种炮筒棒槌吗,我明明历来和人井水不犯河水,大嫂虽然人冷了点,与我倒是没什么龃……”

“但我看她不顺眼。”指挥官笑意一收,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啊?”

“我有法子。”指挥官说。

“你为什么看她不顺眼,你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心与紧紧跟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让他看自己说话。

指挥官停下来,认真道:“我对她的确没有任何爱憎,也不存在不顺眼,我是想让你得到更多,如果这个理由不够,那么,你觉得老大他就这么死心,不会想把我们恁死?给他们制造点麻烦,我们也能省心。”

“做错事的不是我们,你不必歉疚,至于要闹多大,就看你怎么想了。”

心与错愕不已,已然说不出话来,脑袋跟“罗盘”宕机一般。

伟光正形象在她心里轰然倒塌,没想到神明大人居然这么八婆。她揶揄的心思刚起,便赶快收住,怕被人看出来,把头埋得很低。

指挥官已经接着往下说他的计划,还顺手像拎小鸡一样,把她的脖子给捋直,话里话外大有一种交代身后事,帮她铺好路的感觉。

“……我打算让老二家去做这件事。”

听他张口闭口老大家老二家,总觉得莫名好笑,心与笑话他:“小气。”

指挥官却不以为然,表示:“上次管账虽然让你捡了个便宜,但她们阴你这事,必须得讨回来,你这么日夜看书背账,灯油费总要他们出一点吧。”

心与不笑了,原来有人比她还抠门:“好的老爷,小的这就去讨债。”

指挥官伸手要拍她脑袋,落手时却没舍得,只抵着她额头使劲揉了揉。

——

往年上元节因为老三的身体撑不住,都是在府邸里过,但今年祝云川奇迹般康复,竟还主动出门赏灯,老夫人一听,立马在洛阳城大酒楼水云轩摆了家宴,让他们赏灯后好去吃吃酒,松快松快。

心与和指挥官赶过去时,正好在门前碰到老二一家。

屋里备好了暖盆和手炉,门童迎来,正在接他们手里的大氅,心与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紧张得打小鼓,正想着猎物就在身边,神明大人要怎么使妙法,就听见他咳嗽一声,道:“没想到大嫂赶在了我们前面,刚才在庙里撞见,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祝云池懒洋洋开口:“老三,你以前天天躺屋里,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犒劳府中下人,陪同老夫人应酬各大官人和手底下的掌柜管事,大嫂根本忙得脱不开身,一会能按时来吃酒都不容易,怎么可能上庙里求签许愿,准是你看错了。”他躲开自家媳妇,凑过来,神秘兮兮露出掌心,“别说她,我给你看看我托人弄来的‘将军’。”

那掌心上托着个精致小巧的蛐蛐笼子。

哪知道江小泉目光如炬,他就是放个屁也藏不住,当即冲上来揪着他的耳朵,把人拖开,避着人絮絮叨叨:“你仔细些,现在老三起来了,万一把你不务正业的事告到老夫人那里去,咱这日子别想好过,你要有种,就好好读书,头悬梁锥刺股地读书,好好考科举!”

许是背后议论,她也有些心虚,尴尬地冲着指挥官笑了笑,转身拖着人走。

指挥官自言自语:“不该呀,怎么可能看错呢,那条手链……”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心与手腕上,“难道真的看错了,也对,女人的首饰,我却是一点也不懂的。”随后不再多说半句,和心与一起进去吃酒。

江小泉听进了心里,一整晚都在思考祝云川看走眼的事,以她和宜玟斗了那么久的敏锐嗅觉,很快勾画出全貌,和心与那日所想大差不差,并更加笃定。

第二日,她便想法子托娘家哥哥帮忙盯着。

她家是武行走镖的,城里城外认识不少道上的人,再加上她对祝府的了解,有了使力的方向有心想找,没几日便翻了个底朝天。

想着上次把心与踢出来,结果这女人压根儿没派上用场,跟那斗败宜玟,灰溜溜回来继续在织造坊碍眼,江小泉这次学乖了,不想再过她的手,怕坏事。几个女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