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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徒,还……罪不至死吧?

“神明大人……”

指挥官扭过身去。

气氛一时有些低沉,但心与有自己的打算,她并不想被人打乱计划,可这事又无法保证一定能成功,因而她也并不想早早宣扬出口……毕竟这里头还暗含了惊喜。至于比试,和效率没有半点关系,既然她已经应下,那么作为手艺人自有一股傲气,不屑于靠手段保证胜利,那样得来的,不完全属于自己,是一辈子甩不掉的污点。

见神明大人坚持己见,心与也不想多言,只留下一句“我自己能解决”,扭头回屋。

指挥官瞥了一眼关门的身影,不明白自己的好意为何没有被接受,但他并不打算放弃,也不再多费口舌,按他从前一贯的雷厉风行,他决定——

先斩后奏!

归根究底,他觉得那丫头和自己唱反调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心太软,二嘛,就是拉不下脸,银杏不是常说,夫人脸皮薄吗,她定是因为自己帮她而不好意思。

指挥官顿时有些小得意,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借助辅助工具,便能读懂她的手势和唇语,掌握她的心,不也是小菜一碟。

这傻姑娘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多么好的机会,只要能力压一头,江小泉以后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再者,最好能再狠一点,直接帮她把作坊拿下,这样哪怕之后自己离开,她在府里也能有一席地位,不用再回到村里过苦日子。

想到这儿,他自觉满足,跟着走进屋子,在榻上躺下。

心与故意翻了个身,朝着墙壁背对着他。他向外让了让,闭上眼睛,慢慢放平呼吸。里头的人不见动静,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他趁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快睡觉。”

不知怎的,刚才因为不欢而散憋着的那股气突然散去,心与把头埋进被子里,却将手从缝隙中探出去,轻轻抓住指挥官里衣的袖子,安心地睡去。指挥官睁开眼,目光下沉,看到她以为自己沉睡而没有发现的小动作,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将她的手往胸口按了按,更加坚信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

虽然没有了从海洋星带来的珍贵材料,也再无法完全复刻当初那刀枪不入的纳米材料,但祝府的宝贝不少,总能挑到一两样,合成更高级的材料。于是,整日窝在锦华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公子,难得在府里闲逛起来,又嫌不够,偷偷往织造坊去转了一圈。

当然,他并不承认他有针对某个人的偷窥癖好,和思念也扯不上关系,他只是去办大事,用自己三天三夜没合眼制造的杰作,替换掉架子上挂着的布。

比试那日,江小泉做主,请了坊里几位管事和资历深厚的老师傅,也不知是谁走了口风,包括芸铃在内的织娘们都丢下手头的活计,踮起脚远远围观。心与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见这阵仗,也只能苦笑。

江小泉以为她心生胆怯,当即挑衅道:“认输吧,免得待会输了难堪。”

心与摇头,身子一动,走到了自己的布架前。

江小泉白着脸,哼了一声,率先拉下自己的红绸,双手抄在胸前,目光一点点审视过织造坊里的每个人。

众人定睛一瞧,只见架子上挂着一匹斜花八答晕锦,织线细密又紧凑,走梭手稳得几乎没有一丝不平的波纹,管事们都点点头,连平日严苛著称的邱管事也难得和颜悦色,江小泉能执掌织造坊那么久,并非没有一点真才实料。

附近传来低声的议论:

“没想到二少夫人这么厉害!”

“你看那斜经花纹,织得太平整了吧!”

芸铃来得晚,挤过看热闹的人群,凑到其中一个管事身边,悄声询问:“二姑,心与能赢吗?会不会输?为什么突然要比试?她们之间打了什么赌吗?是不是二少夫人又故意找她麻烦?”

二姑正焦躁,被她问烦,连忙斥道:“你好生看着。”

心与抽了口冷气,胸腔里隐隐的刺痛,迫使她回过神来。

不得不说,那一匹八答晕锦,不落常俗,基本功扎实,明眼人一看,无不惊艳,在这之前,她其实也以为江小泉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但如今却狠狠改观——若不是江小泉酷爱习武,志不在此,想来必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可见祝家老夫人的眼光实在毒辣,她选中江小泉,未必只是因为平衡家里几房的势力。

得不到答案的芸铃改变了突破方向,悄悄溜到心与身旁,凑到她耳朵边,问:“你织的是什么呀?能赢吗?她是不是跟你说输了的人就卷铺盖走人?”

心与摇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先回答哪一个。

“你不要怕,我让二姑帮你求……”

话还没说完,江小泉三步并作俩走过来:“磨磨蹭蹭什么,”而后用力把人推开,直接掀开架子上红绸布——

“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