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哪里料到宝玉对黛玉居然偏心到这种地步，自己都这么明示了，宝玉也丝毫没有责怪黛玉她们主仆走漏风声的事。

她面上还是十分温和的样子，仔细叮嘱好好吃药，又絮絮叨叨陪床了好久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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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好歹还是把这事半真半假透露给了王夫人，既然宝玉不爱惜身子，说什么打死了也行，那就说给他娘听，总会心疼儿子罢。

王夫人一听，果然皱眉，“我素来就觉得这林妹妹是个伶牙俐齿刻薄不饶人的，却不料这回是要置我家宝玉于死地了。”

“王宫侯府家里，哪个没点猫腻，巴巴得什么似的，得了赏赐一般去告密，呸，什么玩意儿。”

王夫人忍不住低声呵骂了起来，想到了宝玉挨打那日的狂风暴雨，要不是老太太紧赶慢赶好歹赶上了，这会儿说不定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看破不说破，正是这个理呢。”宝钗立即附和，又看似无关问了一句，“林妹妹可是扬州那档子事还没料理干净？只好暂住这里避避风头？”

“谁知道呢。”这一下可戳到了王夫人的心头，说出了她心声。

“要不是老太太喜欢她，说一日不见就晚上睡不好全是噩梦，还有道士那些胡言乱语的占卜，真想打发她回姑苏回扬州去才好。”

王夫人唉声叹气说，“早些时候就试着问过老太太了，这林姑娘可是打算何时回去，老太太就立即说了一通，横竖是喜欢这个外孙女儿，宝贝似的不放人走的。”

“天雨路滑，一失足掉到池塘里……”外头传来小丫鬟们嘴碎八卦的声音，谈笑声略微大了点，戏谑声字字句句分明，“噗通一声，都成了落汤鸡了！幸好水不深呢。”

恰好王夫人与宝钗一时无语，屋子里安静得都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只有一炉沉香袅袅冒着烟水寒气。

外头这对白，因此听来分外清晰。

也分外诡异。

王夫人眼皮子耷拉下来，再抬起来时，已是露出寒冷目光，看似淡漠随口说一句，“若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