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过。

“贤姐，你不会有事的。”

晓月抹了一把眼泪，把贤姐身上盖的被子掖的更紧，“咱们回家，咱们回家。”晓月帮苏文推着车，心里苦的六神无主。

如果程瞳在就好了，多个人多份力量。还能想想怎么办。回了家，晓月给贤姐打了碗鸡蛋汤，贤姐哑着嗓子喝了几口就说难受要睡觉。

晓月心想这是身子要休息要变好呢!赶紧关好门退了出去。

*

睡梦中的晓月是被程竹的尖叫声吵醒的，她的叫声尖锐而充满穿透力，将晓月瞬间吵醒。

“怎么了？”晓月汲着拖鞋，从屋里冲出来寻找声音来源。

“贤姐，贤姐没了。”

程竹慌慌张张的从贤姐屋里跑出来，刚跑两步还摔了个大跟头，苏文跑进来扶起她，随后去了贤姐房里查看。

“贤姐!”苏文悲痛的声音传出来，她瞬间跌坐下去。

冬天木材难找，苏文用之前剩的木材打了口棺材，送贤姐离开。几个人烧了些纸钱，一路无言的回去。

*

刚下了场大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几个人围着炉子烤红薯吃，快熟的时候，张婶揣着手来了。

“哟，婶子咋这时候来了。”晓月将板凳递给张婶，自己又拽了个坐下。

张婶掏出手烤火，东拉西扯了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我家虎子昨个悄悄回来了，听他说，你家程瞳去年就没了。队里忙着撤退，把人就地埋了。具体位置他记不清了。我特地跑来跟你说声。以后的日子，你得早做打算。”

张婶起身，拍了拍晓月肩头，又揣起手缩着脖子离开。

外面大雪纷飞，北风呼呼的刮个不停。晓月底心凉的透透的，今年冬天，她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

自从得知了程瞳的死讯，程竹和晓月的身体就一直病恹恹的。一个躺在床上起不来，一个躺在床上动不了。

苏文和胖坨每天熬了米汤，给两个人端过去，好说歹说求着她们喝半碗。整整一个冬天，几个人都瘦的只剩把骨头。

在春风吹了几场后，后山终于恢复青翠，下水村的人有野菜野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