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魇(1 / 2)

庙宇之内一片凌乱,杂草蛛网丛生,周边充斥着奇怪的腥臭。

浩浩荡荡十来人面面相觑,庙宇从外面看并不大,而眼前的世界却大的骇人,漫无边际处处透露着骇人的危险气息。

“师兄?”八子抓着季黎衣襟,觉得不太对劲。

八子都看出来了,他们岂会不知?

明显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未知的世界。

秋息尘撵了撵手指,盘算着什么,本就冷峻的脸顿时煞白。

“息尘仙君可有不妥?”

秋息尘看了一眼縢离索,没有回答:“进去吧,切记太阳下山之前一定要出来。”

进入庙宇,顿时天昏地暗,春鲛痕眼前一黑,身处陌生的环境当中。

不似镇中庙宇那般荒凉,也不似庙宇中那般杂草丛生,只身处于黑暗,突然一点光传入她的视线。

随着光柱的推进,眼前一片光明,这是哪?莫名的熟悉。

菱花花海逐渐凋零,黑雾弥漫,春鲛痕焦躁的向长门山跑去。

她使尽全身力气,速度依旧慢的可怜,心中像生出缺口让她惴惴不安,莫名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长门早已物是人非。

旷雅高洁的长门,血泊遍地,横七倒八的尸骨残骸看的人头皮发麻。

春鲛痕心中一颤,闻着打斗声跑去,焦躁之中她的嘴被厄住拽进拐角。

“痕儿,纵使你知道上一世的结局又如何?”

“这一世,你仍旧要亲眼看着,你的父君、母亲、同门被我剜去脏心、倒于血泊!”

“看,这遍地尸骨残骸,都是我杀的,你可欢喜?”

男人声音阴冷,却笑得内敛病态。

“縢离索,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春鲛痕哭得撕心裂肺,奋力挣扎,生怕上一世的长门惨状再次发生。

可身体像是被禁锢封印,无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分毫,在男人离开的方向,看见了春霆珅。

父君手持碧海剑,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要与縢离索决一死战。

“不要!父君不要。”

“不可以,縢离索,不要。”

春鲛痕泣不成声,卑微乞求,二人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只见縢离索一手扼住春霆珅,另一只手发力,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中向外抽离,春霆珅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面目狰狞极为痛苦。

“停下,你停下,縢离索我一定会杀了你。”

春鲛痕瞬间崩溃,再活一世,她不是为了让悲剧再一次在眼前发生,而在这生死关头的一刻,却无能为力,像个懦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君,被縢离索折磨致死。

她像个行尸走肉,呆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縢离索手中握着的四色琉璃心,向她走来,像个得意邀功的小孩:“看,我帮你抢回来了!世上只有我最爱你。”

为了你,愿意让你恨我;为了你,愿意屠戮你的全族;为了你,不介意你再杀我一次。

春鲛痕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出现严重问题的精神病,面无表情。

余光扫过远处的父君,他的胸口完整如初,顿时想起了秋息尘的嘱咐“都是假的。”

这些都不是真的,再活一世,她可改变许多,历史可以改变,现在的縢离索还不是魔君,她还有时间,他也还没有杀害父君。

*

巍峨的宫殿,富丽堂皇,春鲛痕身穿白色婚服,与秋长空的婚礼正在进行,殿下高朋满座,其他三大仙门全部如约而至,注视着这场盛大典礼。

少女一脸幸福,脸上的笑意让人羡慕又嫉妒,她看着秋长空脸颊微红,带着诱人的羞涩。

像是在看自己的英雄,含情脉脉,让人心口酸涩,嫉妒的要命。

秋息尘脸色煞白,青白衣衫下拳头紧握,注视着高座之上的秋易寒,神色晦暗。

忍辱负重上千年,这一刻,他终于提前做出了抉择。

突然暗了下来,四周血红的灯笼遍布,处处透漏着阴森古怪,

秋息尘无措的盯着自己满身的鲜血,血迹消失不见,他最怕遇见的结果,终究是一场虚幻。

若没猜错,现在的障还在沉睡,是法力最薄弱的时候,若在此时找到祂的原身定能将祂一举歼灭。

只是这里早已不辨昼夜,也不知道去何处寻祂的原身,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跌跌撞撞。

路过庭院中央的青石小道,看见了湖中塔台前的縢离索,周边围绕着众多不足巴掌大小的小怪,像是在他的身上窃取什么。

縢离索半靠在石台上,感觉身体在被什么东西撕咬,迷迷糊糊睁开眼竟是一群小怪,还有秋息尘。

“醒了?”

小怪们惊喜的跳到縢离索的身上,在他的身上亲昵的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