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烈,可以并存。 …… 窗帘厚重,漏不进来一丝亮,段邃将落地灯打开,调到最弱的一档。 她喜欢他房间里的这盏灯,亮起来像烛火,让她想到在伦敦时,别墅里的壁炉。 她曾坐在那个壁炉前,望着跳动的火光,思考过好多好多事情,可唯独没想过,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段邃的手掌覆在她下颌,指腹摸她的脸颊,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鼻梁,吻她的唇。像倦懒低卧的猛虎,轻嗅玫瑰。 “累了?”他低声问。 陆斯陶喃喃:“你说呢?” 他低笑。 陆斯陶有点困,但不想让自己睡,她用鼻尖蹭蹭他的下巴,慢吞吞地问:“你可以出国吗?” “要过了脱密期。”段邃答,“想出国?” “想带你去我在国外生活的地方看看,”陆斯陶说,“等你过了脱密期我们再去。” 倒是她第一次将他纳入什么规划当中,段邃亲她的鼻尖,哑声说:“好。” 他松开她,要起身,陆斯陶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喃喃的像撒娇:“你去哪?” 他笑,俯身回来亲她的额头,他喜欢她的依赖,“去拿个东西。”段邃轻声哄她。 陆斯陶松手,看着他翻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白色天鹅绒的小盒子,递给她。 “礼物吗?” 陆斯陶喃喃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钻石,红钻,折着微弱的光,却也熠熠生辉。 “好漂亮。”陆斯陶很喜欢,可身体实在太累,没办法活力四射的表达内心的欢喜。 她只眼睛亮亮的,仰头亲段邃的唇。 他轻笑,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回去。 陆斯陶有点不解,这颗钻石没有任何托体,只是一颗裸钻。 而且,红钻是彩钻中尤为珍贵稀有的品种,极为难得,这个级别和重量的红钻,更难得,最近好像就只有十月份在瑞士的那场拍卖会拍出去一颗。 这是那一颗吗? 陆斯陶问他,他说是。 “可是,”陆斯陶边回想边说,语速有点慢,“我记得拍卖会的时间,正逢我们和坏人搏斗。” 她和周璟聊天曾说起过这场拍卖会,也提到过喜欢这颗红钻,原本是打算让简姝帮她拍下来的,可正逢那段时间情况特殊,她的精力都用到了正事上,拍卖会的事就忘了。 后来周璟还和她惋惜过,不知道她看上的红钻落入了哪位神秘富豪之手。 段邃轻声说:“我请朋友帮忙拍的。” “不知道你想将这颗钻石做成什么饰品,我没订做托体。”他说,“你喜欢什么?我再让人去做。” 陆斯陶怔了几秒,想着他刚才的话,她迟疑:“你知道我喜欢这颗红钻?谁跟你说的?” “那晚你在我房间,”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看见你和你朋友的聊天内容了。” 是从篮球场回来,她去找他摸腹肌那晚? ……的确也只能是那晚了。 那晚她睡在他床上,确实打开手机看了眼周璟发过来的消息,她当时太累了,因为是周璟,都是聊些无关紧要的,她也就懒得避着他了。 “可是,后来我们就分开了,”她的声音弱下去,“我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想送我钻石……” “你那时候,怪过我吗?”陆斯陶小声问。 “没有。” 段邃从没有过这个念头,有的只是心疼,他知道她承受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承受了多久。 凶手就在眼前而无法制裁,却还要笑脸相对,该有多痛苦。他怎么舍得再怪她。 在已知他是凶手阵营的情况下,她就算对他再绝情,都情有可原。 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怪她,他总会让着她的。 “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陆斯陶咕哝说,“会被我欺负。” 他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吮,哑声道:“甘之如饴。” 侧躺的姿势,两人面对面,他亲着她,渐渐吻得深了,又翻身压下她。 - 陆斯陶累极了,被他抱去浴室洗澡回来,沾上床就睡了过去,万事不管。 段邃没有睡意,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似被他惹得烦了,咕哝哼唧着翻身往外逃。 段邃笑着将人捞回怀里,怕真将她吵醒,她要闹,不动她了。 陆斯陶再次有意识,是被段邃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