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初识风流面(二十二)(2 / 4)

“朕可是你的父皇,是你的生身父亲啊!”

说着说着,便同常人一样,帝王的声音也忽地颤抖。

旁人又再关切地看了去,元贞帝却颤抖着身形,抬手压住。

无力辩驳的敬王见状也不由得眉头紧蹙,眼眶湿润,声嘶力竭道出最后挣扎:“父皇,儿臣真的没有!”

“你还道你没有?你说不出的不敢说的你手底下的人全替你说了,你这些阴狠毒辣的手段叫朕都惊惧!你做下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朕该有多心寒?!”

说到最后元贞帝的声音渐渐软了下去,纵使天子龙威如斯,眼中却隐约闪烁着浊泪。

众人皆俯首低头,惟楚南寻在那么一瞬间,自元贞帝眼中似见到了其不为君王只为人父的苦心孤诣与酸楚无奈。

“父皇!儿臣......儿臣真的没有......”

敬王眼中也随之蓄满了泪水,眼神中却仍有不甘,可辩驳的话却再说不出来。

默然半晌,元贞帝几番沉浮,终是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那般冷峻威严的模样,“罢了!此番大逆不道之事你既已做出,便再无法回头。来人!先将宫女春儿、敬王身边的亲卫刘愈还有伏奴儿一并拖下去,秘密杖毙!”

“陛下!陛下饶命啊!奴才已经什么都招了!请陛下饶奴才一命啊......”

“陛下,都是敬王殿下指使!若不是殿下,奴才如何也不敢行此事啊!”

一声令下,春儿哭声凄凉,刘愈不停苦苦求饶,伏奴儿也蜷缩在地上抽泣个不停,可侍卫一来,三人终究还是被拖下殿去。

待哭丧声走远,“咣当”一声,元贞帝一把扔了手中凌霄剑,转身坐到勤政的书案后,沉声道:“敬王萧元弼,妄图弑君谋反,大逆不道!其罪本应当诛,然朕虽是天子,却也为人父,念及父子亲情饶其一命,自今日起将敬王幽禁玉宁宫中,断绝与外界一切往来,不准任何人探望!荣妃赵氏,禁足雀翾宫,同样不得有任何人出入探望!”

“父皇!父皇!”

敬王脸色惨白,原本痛悔的眼中又涌上极深的愤恨。

“此事与母妃无关哪父皇!您要罚就罚我一人,何须要带上母妃?这些人如此谗言构陷儿臣,父皇您怎能相信小人搬弄是非!父皇您是明君,您不能黑白不分啊,您睁眼看看啊父皇!”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人皆是心生惊惧,楚南寻眼见敬王此举便似强弩之末,自知翻身无望,只能全数倾泻其心中悲愤。

“混账!你犯下此等罪无可恕的大错,朕且念及父子情谊饶你不死!你竟还不知悔改口出狂言,道朕不明是非黑白颠倒,怨恨朕不开眼是瞎子!实在太过放肆狂妄!”

元贞帝果然又再勃然大怒,方才眼中的哀怜恻隐尽数消去,似方才对这个儿子有多大的恻隐之心,眼下就有多大的怒气难平。

“父皇息怒!父皇保重龙体切莫动气!皇兄只是口不择言,臣弟恳请皇兄你切莫再要激怒父皇了,你就跟父皇认个错吧!”

宁王见状也急了眼,重重叩首扑在地上,一边看看元贞帝一边急切地哀求着敬王。

“我认什么错?本王何罪之有?!本王没有做过的事是断然不会认的!”然敬王却带着愤恨的目光狠瞪了他一眼,仍旧不甘地吼了道,恍若困兽犹斗。

“逆子!你!你......你实在叫朕心寒至极!”

元贞帝起身指着他一声怒喝,却气血攻心哽住喉咙,顿时胸口一阵剧痛,颤抖着坐下,身形也晃了晃。

“陛下!陛下!”

郑公公忙扶住元贞帝不至让他侧身栽倒,元贞帝怒极攻心,便似楚南寻方才那般,涨红了脸色一口呕出鲜血。

“父皇!”

宁王一声惊呼,敬王瘫看着元贞帝这般样子,终于目光惊愕,瘫软在原地。

庄太医立马起身为元贞帝诊脉,眼见元贞帝神色昏溃,呼吸渐紧,便迅速从医诊箱里取出银针替元贞帝施针。

少顷,元贞帝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呼吸也渐渐平顺,满殿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待元贞帝完全神色平缓,眼神又见清明起来,庄太医这才将银针取下收好。

“陛下!陛下可切莫再要动气了!今日陛下才中了乌霜剧毒,虽救治及时已无大碍,但人体经脉循环不足,余毒尚未清除干净,陛下的身子总归还是虚弱的。眼下怒火攻心,导致胸中气血逆转才会如此,微臣恳请陛下实在不能再动怒生气了,保重龙体啊陛下!”

庄太医蹙紧了眉头俯身在元贞帝面前郑重又小心地劝慰,元贞帝缓缓深吸了几口气定住心神,待气息平稳后,只摆了摆手让他退至一旁,回过头眼里还是那个敬王,道:“朕,有些话一直没对你说,朕以为你自己能明白。今日朕就说给你听听,你且记住,你是朕的长子,虽一向外强中干才学浅薄,可朕仍旧对你抱有期望,处处着人对你严加管教,让你能真正多学多思,不至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