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初识风流面(九)(2 / 4)

同时,已在竭力保全你的自尊跟年少心中那份侠义心肠。”

“少年之心,也算可贵。”

他神情淡然,似信口拈来,挑眉倒了杯茶水欲饮。

然却就是这么一瞬,楚南寻蓦地怔住,没想到自己竟忽地得了昆玦一句肯定,但来不及欢喜,又细想到他前几句话。

片刻停顿,愈发知晓楚啸天着实良苦用心。

弦月照在颅顶,楚南寻笑着抬眸,灵台也倏地清明,“今日得公子点拨,我方真的明白兄长良苦用心,这杯我以茶代酒,深谢公子!”

他两手极郑重地端起茶碗,含笑的目光于市井之中那般明亮,跟着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不过方才公子你说少年之心也算可贵,公子你这是承认我了吗?”

话锋一转,他心头温热,腆颜看向昆玦。

昆玦执着茶杯凝眸一顿,旋即鄙夷地冷哼:“脸皮倒厚!”

楚南寻笑嘻嘻地照单全收,心中却暗自欢喜,先前满腹烦闷也一扫无踪。

“不过咱们坐在这儿也叙话半晌了,我却是还不知公子你尊姓大名,何方人士,家在......”

他话没说完,昆玦淡漠的冷眼就扫了过来,

“是我多嘴,公子你随意,你随意。”

楚南寻打圆场地蹙眉笑笑,本是想要好好认识认识,但眼前人明显不喜旁人多问他的事情,不过初初相识,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能又郑重其事地介绍起自己:“在下楚南寻,年方十六尚未婚配,家住凤阳城东秋水街祁安巷,门前有棵梨花树的就是。家中经商为生,功夫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家里有五兄弟,除开张家大哥,我们四兄弟都会武......公子你一定奇怪怎么还有个张家大哥,是这样的,说起——”

“不想知道。”

“哦,好。”

楚南寻老实地闭嘴,但好在已经比先前更为详细地自报了家门,纵然昆玦不愿同他多说关于他的事,他却愿将自己的详细都叫他知晓,不为别的,他待人从来都坦诚耿介,更何况还是眼前人。

“公子你日后若到凤阳游玩,可一定要来找我。我家园子里有棵亭亭而立的大紫霞玉兰,整个凤阳就这么一棵,每年春时开花,如云似锦的可好看了,与别处的白玉兰甚为不同。眼下这时节虽是花谢了,不过华盖如冠正好乘凉,你若来了,我必好生招待。”

眼下昆玦既不愿说自己的身份与来路便罢了,他只将自己的告诉他,想着或许有一日他会真的找到秋水街来也未可知。

“凤阳?”

昆玦只是轻声问,眼里也并未起什么波澜,但楚南寻已经很高兴了,点点头:“正是,就在离浔阳镇七十多里的地方,没多远,乃一方城池,地界比浔阳镇大上许多,甚为繁华,公子得空可一定得去瞧瞧。”

说完,昆玦犹未应声,倒在楚南寻意料之中,含笑间只又道:“说起那日月满楼之事,公子实在是了得,只不知公子你师承何门何派?”

他似信口问起,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这点小动作也落入昆玦眼底。

“无门无派。”

楚南寻便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眉目间皆是好奇:“那可是像我这样全凭家传?我家四兄弟的武艺皆是父亲所授,自幼习武,公子可也是如此?”

“你似乎......有太多问题。”

昆玦不是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声音忽地沉冷,他从来不喜旁人知晓任何关于他的事。

楚南寻苦笑一声,他只是怕以后再见不到眼前人了,便蹙着眉头有些委屈地道:“这不是公子你不肯同我多说关于你的事,我便只好多问两句,日后也好知道去何处寻你。”

昆玦缓缓放下茶碗,凝眸深看他一眼,目色忽锋:“你到底意欲何为,不如直接道来。”

“我......”

见状,楚南寻一时也有些语塞,望着昆玦表面虽无波澜却实则深思猜量的目光,不知何解。

到现下他也或多或少能看出,昆玦似乎并不那般喜与人打交道,为人锋利,淡漠深沉,就好似天上的星一样,当真孤绝而又幽静。

可他所求不过是能与他相识罢了,一瞬,他也放了茶碗。

“我所求,不过往后能再见公子罢了。”

楚南寻定定地看着昆玦,神情寻常且从容,并未再那般奋力地去求他相信自己,只为让他看见,自己于他绝无任何图谋。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说完这句后,昆玦稍稍停顿了片刻,竟倏地起身离去。

“公子?!”

楚南寻也不知自己哪儿说错了,但一瞬心慌,丢下几个铜板在桌上,便奋力追了上去。

“对不起公子,是在下唐突了!南寻只是深觉公子身手了得,今日终于得见,正好谢过公子那日出手相救,不论是我自己还是我的兄长跟两位弟弟,还有整个满月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