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怜我白玉玦(二十七)(2 / 3)

之力护得她周全!”

昆玦赫然一声冷笑,真相揭开的时候似铁球骤然击破冰面碎裂成块,冰屑四溅,划破他皆是寒气的眉眼。

他神情凄凉,一字一句说来尽皆恍然大悟,“昨夜豫王折损了先锋骠骑营,所剩大军也尽数退兵,今日你便逼我现身将我牢牢控制住,到此刻为止,终是遂了你的心愿,想必如今宁王殿下心中应当是满意得紧了吧?”

忽闻昨夜昱崇大军之事,楚南寻跟楚云奕父子二人双双惊骇,而楚玉在一旁脊背寒凉,想到昨夜因昆玦而折损去的骠骑营先锋五千将士,心里沉重得仿佛有一道铁索,勒着他直往下坠。

萧元璟拍了拍掌,扬眉斜首,凤眼含笑:“满意,本王实在是满意!力退豫王十万昱崇军,玦离公子实在是功不可没,不枉费本王辛辛苦苦笼络楚玉天师得到了辟阳珠,也不枉费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缚阴索。”

“虽这世间有你这般了不得的大人物,好在亦有天生能制衡你的这两样灵物,为了你,本王可是连宫中的凌烟阁都探过了!还差点被陈统领逮到坏了大事。不过既谋宏图,必定非常之计,待公子这等非常之人。”

闻言,楚云奕却蓦地惊住,此前他曾同楚玉闲谈时,两番问及过宫中凌烟阁被盗一事,当时案情扑朔迷离且十分诡异,宫中戒备那般森严却还是无声无息地就被盗了宝物,叫那禁军统领陈溯好一番追查却什么都没查到,还受了陛下责罚。

当时他听闻此案时就心觉十分蹊跷,既连禁军统领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定有可能是内贼所为,而今萧元璟此言一出,他方才明了,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会是皇子所为,眼前人的心思当真何其幽深,叫人胆寒。

“好一个必定非常之计待非常之人!果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原是这个道理!”

昆玦失笑,笑声肆意挥洒,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还缚着那缚阴索,因他笑时浑身随之用力而起了变化,再度将他勒紧了几分。

“我于十年间的沉睡中醒来,一醒却偏偏行到了元安,我总笑凡人愚钝,却不想有朝一日竟被凡人愚弄至此,可笑,当真可笑啊!”

无论眼角眉梢,昆玦哂笑自己的谑意毫不掩藏,血肉模糊的残容尤为狰狞,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忽又生了一丝落寞,恍惚中又再看向秦婉柔。

这一路走来,他虽白日不能陪在秦婉柔身边,但待她却事事周到。他自认自己不是凤栖楼里的那些公子哥,秦婉柔也早已脱离凤栖楼,无论她从前身在何处出身哪里,他都不在意,惟愿她活得自在洒脱,欢喜快意,此生都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伺候旁人。

只因他想,他会护着她的,护着她的所有。

不过今朝,却好大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是我自甘被你蒙了眼,所以看不到这些蹊跷。”

秦婉柔看着他愈显狰狞的容颜,不发一言,这些话在她心底翻不起一丝波澜,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显得颇为嘲讽。

事已至地,差不多也当了结了,萧元璟冷眼冲楚玉递了个眼神,挥挥手让身后护卫悉数围了上来,楚南寻见状忙上前一步拦住他,喝道:“殿下!老夫尚且还有一事不明!”

萧元璟面色不悦:“哦?话都说得差不多了,楚老天师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事已至此,别的,老夫已无话可说,惟有一样却还是不甚明白。”

楚南寻语气里忽有别样的沉重,他要问的,是与前面都不同的事,恍惚中一声沉叹,渐渐浑浊了双眼。

楚玉怔怔地看向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便闻楚南寻开口道:“犬子楚玉虽为殿下所用,却不知殿下到底是如何让我儿楚玉对殿下如此尽心竭力?老夫虽年事已高顾不了太多事情,但好在对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是有所了解,楚玉虽性子刚直耿介,但绝非亲信他人助纣为虐之人,纵使他一心想往上爬,老夫也相信他绝不会全然摒弃自己的本性,去做一个辣手无情之辈!”

楚玉蓦然抬首看去,全然怔住,眼下的楚南寻双眸浑浊可见沧桑,却仍如泰山般稳稳地挺直脊背,无论今日之事结局如何,甚而无论今朝过后,天师门还在不在,楚家还在不在,他都势要同宁王问个明白,也似在同楚玉问个明白。

不知为何,他忽地红了眼眶。

“老天师还真是爱子心切!如此境地竟还愿相信自己这个儿子,不过......”

萧元璟满面嘲讽,视线扫向楚玉,眸底神色极为复杂地笑了笑:“不过这个问题恐怕本王是回答不了,老天师还是自己问问楚玉兄更好。”

霎那,楚玉神色骤然凝滞,眼中涌上股难以言喻的复杂颜色,又晦暗不明。

楚南寻敏锐地瞥见萧元璟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心觉事情有些异样,转过视线瞧回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