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2 / 3)

灵辛苦谋划多年,怎甘心在自由之初功亏一篑?云团中低吼声越来越大,随后猛地一收,周围无数窜动的灰云便开始拖着长尾齐齐朝罪魁祸首袭去。

自前所未有的危机中恢复冷静后,天地门之灵的声音虽重带笑意,听着却更加狰狞了些:“想法不错,可牵制我们的同时驾驭天河水与地狱火很辛苦吧?真当我们会束手就擒?”

它们想清楚了,即使曾经的“棋子”们倒戈相向,也没什么值得惊慌的。三界中到底都是些蝼蚁不如的小角色,哪怕青龙与主神颇具实力,也占不了上风。

他俩之所以选择一人控制一边,估计就是出于想将完整的敌人拆分对付的原因。

可拴住了又如何?

它们还有新的“棋子”。

它们已经自由了,哪还需要局限在借蝼蚁之力搅局的困境中?

灰云随天地们之灵回荡在天地的笑声飞速流窜着,迫使宁霜霁和白玦不得不分心阻挡。施展分魂术牵制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量灵力,亦是它们最不敢放松的关键,他们只能暂缓驾驭水火。两条长龙也因此停在了他们身旁,未及朝云中撞去。

总有机会的,宁霜霁心想。

不能因着急而自乱阵脚,否则一旦将天地门之灵放走,再想已分魂术偷袭便难上加难了。从此天大地大,岂非任凭它们搞事?况且若真让这二灵合成一身,疯子合变态,灵力成双倍,不闹出个生灵涂炭它们又怎会罢休?

一现身就大放厥词,它们对众生的态度已表现得淋漓尽致了不是吗?

宁霜霁自顾不暇,心中还免不得担心白玦那头的状况,抓住一个空隙朝白玦看了眼,发现白玦也正好朝她望来。

电光火石间,两人相识一笑,在对视的一瞬再次记起曾达成的共识。

——照顾好自己,事成之前,不让对方担心,也不为对方分心。

这是他们承诺过彼此的事。

绯羽在底下看着,担心得直跺脚,摇着风棋的袖子不停问“怎么办啊?”

风棋似是在思量对策,却终不得法,只好回身问风溯河及风岳名:“若拼尽全力,可否再撑出光柱?”

看眼下这情形,只怕会形成双方的拉锯战。想在天地门之灵的眼皮子底下护住白玦和宁霜霁,最好的办法自然还是集聚四大世家的力量,为他们凝出一个守护结界。

然而风溯河否定了这种可能。

“天之结界消散后祭台阵法便失去了效用,单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维系光柱的。”

若无光柱显现,如何向远在千里之外的另外三家传递消息?

风岳名:“风家全门那么多人,若只护着他们,多少能撑一会儿。”

这样的选择相当于孤注一掷,抛却自身安危,将一切都压在白玦与宁霜霁二人身上,但风家弟子们听了风岳名这话后各个紧握长剑、跃跃欲试,并无一人面露胆怯之意,反士气大增。

风溯河亦有此意,一声令下,众弟子再次定守在自身方位,将灵力尽数灌注入阵法中心,而风溯河及风岳名二人则高举长剑,一左一右分别将守护结界引到了白玦及宁霜霁身上。

两个小而圆润的流光球很快便笼罩住了宁白二人。

没有外界灵气助力,风家只得尽可能聚缩守护结界的面积,将守护之力发挥到极致。

宁霜霁和白玦自然知道守护结界源自何处,也知道这样的结果会让风家人处境变得越发危险,所以他们只能竭尽全力争取速战速决,方不辜负。

守护结界刚一成型,两人立刻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水火二龙身上,奋力拖着二龙朝空中那两朵巨大云团砸去。可就算灰云无法再干扰他们,依然可以阻止二龙的行进,它们不停地堆积在龙头位置捣乱,哪怕很快便会在至阴至阳的力量下被灼烧殆尽,依然前仆后继,不曾停歇。

说到底它们不过是些没有自我意志的东西,只服从于天地门之灵的操控。

之前天地门之灵是因为出乎意料,这才短暂慌了阵脚,可如今它们已平心静气,便再不多费力气试图挣脱分魂术困锁,反利用分魂术拖住二人,同时继续操纵着尚可自由活动的灰云们对抗。

这头双方再次陷入僵持,底下风家人也不好过。

正如他们所料想的那样,他们出手的行径当即引起天地门之灵的不满,除齐聚在二龙附近围攻的灰云外,残余灰云全涌到了天净山上。

四大世家的守山结界已尽数化作灵气,打入了之前的光柱之中,再无法为风家人提供助力,他们只能靠自己。

守阵弟子们为不让师父师祖分心,大多在一边供力一边分心驱赶灰云,十分勉强,不少人还因此受了内伤。

风棋和绯羽亦在一旁帮着驱赶,可面对为数众多的灰云,终究也是力不从心。

风棋咬牙,将急着往前冲的绯羽拦在身后,右手轻抬起时,手心里已逸散出大量黑气。他一甩手,黑气亦同灰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