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1 / 3)

“不仅是古官道,”白玦的声音也沉了下去,“绯羽曾说过千结庄忽隐忽现,她试过几次却一直无法进入,才越发觉得里头大有问题。”

宁霜霁奇怪:“那为何我们当时并未受到结界阻拦?”

白玦目光微动,正色道:“你觉不觉得,这些阵法或许同我们有些关联?”

宁霜霁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白玦回想一番才再开口:“我记得初出古官道阵法时,你精神不错,丝毫没有困倦之意,但正常情况下,大阵初解,入阵者应该难免有所耗损才对。”

宁霜霁:“所以你和风棋出阵后睡着了?”

白玦记起当时自己暗中分灵识出体的事,怕她担心就没有明说:“风棋是正常的,我……其实出阵后也反常地恢复了些精力,并不是很累……”

说完他趁宁霜霁还没反应过来,又赶紧继续话题:“你梦到埋石头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霜霁:“就在辛宅,我们出发去古官道入阵的那天清晨。”

白玦若有所思:“所以,会不会是靠近阵法所在之处后引起共感,才会使你梦到这古怪事?而因为有过接触,共感变得越发强烈,甚至引得千结庄阵法的大门直接向我们敞开了?”

宁霜霁觉得他这猜测颇为在理:“所以这两处地界解阵后仍有异象,因为底下确实有问题,而这问题背后,或许同我们都有关联?”

若真如此,就能解释他们为何会在破阵后看到些不同寻常的幻梦了。

可能正是阵法破解后打乱长久维持的平衡,才导致共感陡然变强。

“嗯。”白玦点头,继而安抚她心底不安,“不过清川寒潭应该不同,若那处真是执念幻境,阵破前你怕是出不来的。”

“也是,”宁霜霁冷静一想后微微松了口气,“我和族人都能跑出来,而且在里头也不是日复一日重复某天的场景,岁月流转并不受影响,这点也和别的执念幻境之阵不同。”

她垂眸看着地图,心里忽然有了猜测,一抬眼正撞上白玦望过来的目光。

白玦笑问:“想到了什么?”

宁霜霁:“龙身龙形,还能造成各地异象,这么大的影响,该不会是——”

“龙脉?”

“龙脉。”

两人异口同声,不由得相视一笑。

白玦的眸光变得越发温润,宁霜霁每次同他对视,感受他眼中笑意,总觉得那暖意像是能顺着目光融进心里,相伴相处都成了比吃糖更甜蜜的事。

明明在身处幻梦中时还没什么特殊感觉,怎么回到现实反而……

“可龙脉不是被偷没了吗?”她问,“莫康榕想以龙为祭不正是因为龙脉不足?”

二人虽从幻梦中知晓龙脉一事,但这部分记忆中并无与龙脉相关的细节,真要深究,他们连龙脉究竟是什么都说不清楚。

“如果龙脉真是关键答案……”白玦语气凝重,分析道,“风家建立于莫家倾覆之后,对龙脉一事并不清楚,此事又为当时各世家所忌,就算翻遍万书楼只怕也找不出真相。”

他随即话锋一转道:“不如我们直接去莫家遗迹看看。”

“莫家遗迹地处南疆附近,本就偏僻,莫家又被传是遭龙族灭门,因此就算有人敢去,也多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注重规矩,古书古籍是先人遗留之物,或许大都还原样放着,无人擅动。”

“若我前世真的在莫家见过记录有‘龙脉’详情的书典,说不定现在还能找到。”

宁霜霁连连点头:“想来龙族龙脉也不是那么好偷的,他们要偷,总得好好研究一番,肯定有书详细记下!”

她越说越兴奋,恨不得立刻冲下山直奔莫家遗迹,可一想白玦还有事要处理,得再等上两天,顿时就蔫了。

手忽然被白玦牵住,宁霜霁侧过头瞅他,只见他眼中笑意深深。

“回去收东西吧,我们明早就出发。”

“你不是说……”

“活干不完,就找借口溜出去,”白玦将家服叠好还她,又将地图缓缓叠起收好,“‘前世’我都敢叛逃,如今偷个懒,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宁霜霁:“……有道理。”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白玦略一思索便有了计划,当即捏诀传了信出去。

白玦没避着她,宁霜霁便一直大咧咧在边上看:“给风棋的?”

“嗯,今日风棋正好传信来说即将同戚家一道南下,赴庄家协谈,我们可以借前去助力为由下山。”白玦浅笑道。

至于为何非要他们去——就要靠风棋配合了。

这是他的强项。

宁霜霁开门瞅着迅速飞远的一束金光,忽地转头:“你们之间怎么能传信的,我也想学!”

她其实早就有好奇。

普通人之间传信多是送往固定位置,风家弟子间的传信却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