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

宝钗叹了口气“是小时候的一些梦话罢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傻眼。

“你终究还是变了。”

“你母亲日子如今过得艰难.....”

两人同时住口，都听出了对对方的试探，不满和遗憾。

竹子“......”

她叹了一口气，指着自己女儿。

“我离开家的时候，就这般大，还没我女儿这时候高。年岁当然比我女儿年长。在你们家赚了些钱，好歹养家糊口了，母亲逢人就说我好起初我也这么以为。后来我长大了。”

“你要照着常理说，我这般大的年纪，在外边早死了才对。”

“我给他们留了银子，那是我那个时候所有的银子了。”

其余的话不必说，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宝钗眼神闪了闪。

她看着竹子，感受到了那种粗野的生命力。

“他被我打断了双腿，毕竟是你的家人，我让他活着呢。只不过，他好像误会，你我二人，有所勾结，谋害他。”

宝钗一时之间头晕目眩，饶是她足智多谋，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主意。

竹子一脸失望。

“起初我还以为你想通了，没曾想还是这般。你明明比他聪慧，为什么不自己继承家业？难道你也觉得你自己不配么？”

宝钗有点崩溃，你和我到底是谁不正常啊。

“老大，林姑娘来了。”

黛玉拨开珠帘，见宝钗也在。

黛玉给小姑娘递过去了一个糖葫芦。

林望京看了看父亲，父亲点头。

竹子也说“你姑姑送你的糖葫芦，拿着去吃吧。”

独眼夫人便拉着小孩子坐在外边。

宝钗一脸恍惚。

黛玉捉弄她“宝姐姐也落草了吗？”

察觉到黛玉嘴里的揶揄，宝钗不甘示弱“也，妹妹的意思是我们是一伙的？”

黛玉淡定自若。

“当然是一伙的。”

竹子见状，开心地拉着两个人的手。

“都是有渊源的。我们真是一伙的。”

三个人，三条心，想得全是不同的。

宝钗试探道“动辄打断别人的腿的落草？”

竹子和黛玉异口同声“打断狗腿怎么算是人的腿呢？”

宝钗有些恼怒“那是我的亲人。”她调到黛玉这边“若是你弟弟呢？”

黛玉掩唇“若是他不乖巧，不听话，我便亲自动手，免得在社会上横冲直撞，害了人性命。”

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竹子却一下子听出来了，这话是真的。

“我那弟弟，他曾经偷鸡摸狗，我差人训斥了一顿，还嫌不够，打了一顿之后便老老实实了。对弟妹也不错，如今的日子也不错。有我看着，也没人欺负他。”

竹子又看着宝钗“如今他以为你与我合伙，若是事情败露，恐怕你也得完蛋。”

宝钗闭了闭眼睛“我自然知道轻重。”

她想着到底该如何周全这件事。

“若是你想，我们帮你全了事。若是你不想，那你就按你想的办。”

宝钗无声发问。

竹子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文杏在外边呼喊“小姐，莺儿说主母找你有事。” 宝钗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剩下的两人一对暗号。

竹子发现鬼姐姐竟然有记忆。

心中惊叹不已。

“姐姐可是天上星宿下凡？”

黛玉自嘲道“不，是天上蒲草罢了。”

竹子说了一句“蒲苇坚韧，是个好兆头！我是竹子，是凡间的竹子。也长得好！从前我娘说我是竹子埋到地下还能长，我心里难过，但现在，我觉得很好呢。天生地养的。”

“乡下妇人常说，女儿像草，风一吹，草籽落在哪里都能长。我以前觉得难过，现如今倒觉得，草的脆弱是谁定义的呢？我是竹子，我说竹子就是好，我们寨子竹子就是图腾。”

末了她眼睛亮晶晶地说“蒲草下凡那也是仙子呢。跟那些凡人可不一样。”

黛玉被她逗笑，但还是承诺道“日后还有更多的伙伴呢。”

紧接着，两人谈了一些寨子中的事宜。

“如今粮食是不缺的，在山里开了梯田，旁的物资在周边采买，以往也没惊动人，但如今，宅子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吃穿一事，消耗也越来越大。长此以往，被朝廷发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如今寨子有九百多人。”

黛玉问道“具体的位置在哪里？”

位置大约在西便偏南一点，西北的南边。

两人展开地图，琢磨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