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得动情(1 / 2)

谷泉子从夏府出来后,已是黎明时分。庭月已起来开始打理八音坊,惊雪也已经开始巡视喂马。谷泉子看了看仍站在橘梦门口一眼未合的太子殿下,便知此事糟了,这小子必是动心了。心想,不成,不管自己猜的对不对,都必须要把两人分开。便亲自去厨房熬药。

此刻看到庭月过来取药,便知橘梦醒了。

“那位小郎君醒了?”谷泉子问道。

“是。”庭月答道。

“你家殿下昨晚在门外站了一夜?”谷泉子又问道。

“是。”庭月答道。

“这里有两碗药,一碗是那位小郎君的,另一碗是你家殿下的。你家殿下这么不要命的,又淋雨、又熬夜、又忧心的,再不喝药,马上也要倒下喽。”

“是。”庭月端着两碗药去了橘梦房间,谷泉子紧跟其后。

橘梦看到两人,又看了看公孙玉河,不清楚状况。

公孙玉河也不喜解释,端着药碗递给橘梦,道:“喝药。”,眼里除了橘梦,没有外人,弄得谷泉子都看不下去,干咳了两声。

公孙玉河仍不理会,只是看着橘梦。庭月赶忙打圆场,看向橘梦道:“这位是神医谷泉子谷老先生。”

谷泉子是很享受别人叫他神医的,总之,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长不大的老顽童。正摸着胡须,享受着庭月的介绍,突然听到一句谷老先生,便暴跳如雷,争论道:“老?我老吗?你说谁老?”庭月不知谷泉子是这种脾性,顿时觉得自己试了言,正准备道歉,只见橘梦眼神复杂地看向谷泉子,这眼神中有惊愕、有兴奋、有激动,复杂得她都要掉眼泪了。谷泉子浑身一颤,道:“我也不过是救了你而已,你不用这么激动哈,我看病可是很贵的。”公孙玉河和庭月也是很诧异,不知她为何这么激动。相处这么久了,公孙玉河还从来没有见过橘梦哭,此时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可以单独和谷先生说几句话吗?”橘梦打手语道。

“刚好,我也要和你讲讲你的病情。”谷泉子说道,又看向公孙玉河,没好气道:“你不要命啦,淋了雨,又在门外站了一夜,快把药喝了,休息去,这里由我们看着呐,她不会有事的。”

公孙玉河本不想走,此刻他的心里极不安定,不知怎的,总觉得自己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橘梦了一样,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橘梦温柔地看向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很好,不用担心。公孙玉河这才走了出去,庭月也跟着出去了。

两人已走,屋内就只剩下橘梦和谷泉子。橘梦自知谷泉子乃当世神医,当年在香草宫她所学的不为人知的医术全都出自谷泉子,可见蕙兰夫人对谷泉子是相当信任,也自知骗不过他,便决定坦诚相待,扑通一声,从床上翻到地上,跪了下来,恳求道:“还请神医救救殿下。”

“此话怎讲?”谷泉子试探道。

橘梦打手语道:“想必神医也知道,殿下三年前,中了奇毒,这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便是出自毒王谷的‘花容失色散’,此毒杀人于无形,之所以叫花容失色散,首先便是让人容貌尽毁,殿下虽戴着面具,但我已知悉,您救下了他,而且保住了他的容貌,可是毒王谷的毒,毒性极其隐蔽,这毒封住了殿下的经脉,让他无法动用任何功力,对于以剑术著称的高阳国太子来说,无疑是要了他的命。前些日子,为救我,他不惜动用功力,已是要了他半条命。太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若以后再见到什么不平事,还要往前冲一冲,恐怕就真如了下毒人的心愿了,求神医救救他。”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谷泉子叹气道。

“我也一直尝试为他解毒,可此毒太过诡异,还是没想出解毒之法,您是神医,一定会有办法的,求您救救他。”

“你是谁?你为何会在他的身边?难道你就不关心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我?”橘梦这才意识到自己。她来时,吃过鸟雀呼晴丹,百毒不侵,按理说,没有什么毒能侵入体内,除非……”橘梦猛然意识到什么,更坚定地恳求道谷泉子:“所以,更要救殿下。”

“为何?你已是将死之人?为何还要救他人?”

“我乃一名弃婴,从小被好心人收留,治我余毒,教我武功,传我医术,教我做人。我才有幸存活了下来,高阳国太子于恩人有恩,恩人此生唯一心愿,便是报恩,得知高阳国太子来南安国作人质,便让我来保护殿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橘梦也想报答恩人之恩。所以此生唯一心愿,便是保全太子殿下,哪怕付出生命,还请神医成全。”

谷泉子已是惊呆,想不到眼前这女子竟有如此志向。这高阳国太子如此在乎她,旁人都看得分明,必是喜欢无疑了。既然已经说开了,眼前这女郎也不像是拘泥于小情小爱之人,便狠狠心,决定棒打鸳鸯,开口道:

“那如果我说,让你离开他,你可愿意?”谷泉子道。

“离?离开?”橘梦到手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