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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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中午,墓园里没什么人。

叶别枝跪在祭祀台上,从包里掏出金刚钻,拿胶带宋明月的照片贴在墓碑边缘,测量好纪念照的位置,举起錾笔开始影雕。

所谓影雕,起源于清末,就是用一根重量约两斤的合金钢钻錾笔,在被水磨抛光的纯色大理石石板上凿点雕刻,上亿个深浅不一疏密的凿点勾勒出层次鲜明的黑白影雕画作。

影雕技艺多用来墓地碑刻肖像纪念照,可以永久保存。也会有收藏家专门要求影雕师按照自己喜欢的佛像、神像、飞禽走兽、花卉虫鱼、山水风景画来凿刻,用来当摆件或放在神龛谨拜。

影雕工艺复杂,一块约莫有A4纸张大小的石板,就需要在上面凿刻一亿个点。

创作过程中如果因为一个凿点的轻重出错,就可能会毁了整幅画,所以影雕时要格外专注,手腕还要承载錾笔的重量,耗时耗力。

叶别枝就曾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去雕刻《富春山居图》。

人物影雕对叶别枝来说其实已经很简单了,但雕刻的是自己的母亲,这让她有些崩溃失控。

她怕自己手一抖,这块碑就作废了,因此她每一次落笔,都十分小心翼翼。

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西垂,墓园的气温也降下来。

叶别枝想揉一揉干涩的眼睛,抬手的瞬间又意识到自己手上全是砂石料的灰尘,她只能用力眨了眨眼睛,把金刚錾笔收进包里,扶着墓碑,颤颤悠悠站起来,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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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别枝推开大门,视线穿过院子看到屋里的灯光时,心中升起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她转身关上门,没有马上进屋,先是踱步到宽门跟前,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朝里看了看。

原来里面是一个小厨房,厨房收拾的很干净,白色的墙,灰色瓷砖地板,瓷面饭桌,还有一台双开门冰箱。

浴室外面的拐角处是一个舆洗室,洗手洗漱的地方。

叶别枝放下工具包认真洗了手,肚子里传来咕咕震响。她上午在墓园吃了点祭品,中午没吃饭,到了这会已经饥肠辘辘了。

不过幸好有带回来的剩饭。

叶别枝洗了把脸,挎着包往屋里走。

当推开屋门,看到背对着她站在茶几旁的男人后,叶别枝吓得愣了愣。

陆迦霖头上的三寸黑发不见了,换成了光秃秃约莫只有三四毫米的平头。

不知道是不是理发师技术不行,叶别枝瞥见他脑后的一处血块。

像是割伤。

叶别枝看着被高高堆落在客厅角落的行李,在他望过来的时候说:“我回来了。”

陆迦霖似乎对她回不回来,没有很大的兴趣,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别开了脸,旋开手中的奶瓶盖子,仰头三两口喝完。

喝完奶,他拿了毛巾和衣服跟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走了出去。

不一会外面响起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大概是在洗澡。

叶别枝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她转身去找自己带回来的食物,结果翻遍客厅也没找到,最后在垃圾桶里看见了鸡骨头。

叶别枝:“……”

陆迦霖很快擦着头发回来了,他换了套白色无袖背心,黑色短裤,都这么瘦了,手臂上方居然隐约还能看到肌肉。

男人的头发干得快,随便擦了擦就扔下毛巾上了床。

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叶别枝想起昨天他对她翻的白眼,默默叹息这人跟领证那天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种反差让叶别枝快憋死了。

但她也不是没话找话的性格,只能忍着。

忍到攒够钱离婚那一天。

没有东西吃,叶别枝也懒得去厨房冰箱翻,她默默看了眼衣柜,从行李箱中把洗漱用品和睡衣拿出来,去浴室更换。

她一走,男人紧绷的脊背塌下来,他坐起来,望向被她打开的行李箱,静默了片刻,在屋门推开的前几秒重新躺下,脊背朝外。

叶别枝进屋时往榻榻米上看了眼,她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行李箱,把箱子立起来放好。

环顾一圈没有找到照明灯开关,久久,作罢。

看了眼背对着她的陆迦霖,叶别枝从蛇皮袋里抽出薄被,抱着被子和手机,鬼鬼祟祟爬上床沿,背对着他面朝外躺下。

叶别枝按亮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熊晓玲。头顶的照明灯太亮,叶别枝无意识拉过被子裹住脑袋,她又时刻留意着身后的人。

叶别枝到底还没有开放到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就跟人xxoo,如果一会他有什么动作上来,她一定会拒绝的。

因为没有枕头,侧躺的时候肩膀很酸,加上一连三四天没有好好睡过觉,叶别枝想着宋明月,在紧张疲惫和胡思乱想中渐渐睡着了。

听着身侧平缓绵长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