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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于屋内传来的酒瓶声。

李帜苦着一张小脸,自王爷回来后,便自己关在寝殿之中,既不说话,又闭门不出,只满耳可闻的酒坛倾倒之声。

“王爷,小人能进来吗?”

屋内未曾答应,李帜却硬着头皮推门而进,他肩负着王爷的安危,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会出事的。

他端着一碗醒酒汤,一碗莲子羹,小心翼翼地踏入殿门。

周遭是一片漆黑,帘子遮得严实,四处无光,扑面而来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中,还隐约嗅到一丝来不及藏躲的伤心和孤独。

“王爷?”

李帜摸索到窗边,只拉开小半边帘子,在黑暗无光的屋中,透进一道微弱的光来。

他回头,刚想寻找王爷的身影,就错不防地对上了那双带有血丝的双眸。

那双眼睛,透着无尽的冷漠。

视线似孤狼,盯着进来的李帜,宛如下一秒,就会被这只孤狼咬破喉咙。

商侑安穿着还是那身紫色锦袍,坐在一处连光也无法照到的暗黑角落。

身旁是几坛扫尽的酒坛,他一腿曲膝,只手搭在膝盖之上,手间酒盏摇摇欲坠,身子靠在墙边,与落于脚边的那束阳光,划分了界线。

这样的商侑安,让人看出几分颓废感。

他好似是迷上了手中的酒,将视线从李帜身上撤开,落在某处静物上,随后迷离起来,微挑着眉,又将一杯入喉。

李帜将视线落在少年那身紫色锦袍之上,他记得,这一身锦袍还是三日前,他为王爷换上的,去参加圣上的寿宴。

听说宴会之上,除了那位相府的小姐被指定为太子妃,其余并未曾发生什么。

为何王爷自大殿回来后,情绪便如此低落?

“今日宫中,可有何事发生?”角落少年开口了,声音沙哑至极。

李帜低头,小声将今日宫中所发生的事情禀报着:

“今日,是相府小姐进宫的日子。”

李帜试探着,看向角落被阴影笼罩的少年,见他不曾开口,只淡淡坐着。

李帜又细说了起来:“宫中的教仪嬷嬷接着沈小姐已入了朝云殿。”

朝云殿。

他念道,放下了酒盏,不稳起身,往榻上睡去,在大梦一场中,回忆得酣畅淋漓。

朝云殿,离谢谦的储宫并不近,倒是离盛行殿只隔了几道宫墙。

沈知珉立在“朝云殿”前,驻足已久,只眨眼间,她竟从沈家女一路往宫中,成为了太子妃。

虽然圣上还不曾金章下旨,正式赐婚,却总归是金口玉言,难消这贵如千金的口谕。

少女渐渐眼里没了光。

一年为期,谢谦弱冠。

届时,只愿不再连累家人受难,更多的,她还能求吗?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哽咽,耳边是阿集的声音。

她望向一路陪伴至此的阿集:“阿集,你不该跟我进宫的……”

阿集却是露出一个笑容:

“奴平日虽絮絮叨叨的,可干活是肯吃苦的,小姐何故不肯带我?奴不管,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

“阿集!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见小姐上一秒还在伤神,下一秒是何其严肃,她不禁闭嘴:“小姐,阿集错了。”

沈知珉看着阿集可怜巴巴的眼神,有些心软,只得作罢,将她一同带入朝云殿。

还未曾安顿好,就听着殿外:“太子殿下到--”

沈知珉抿唇,刚向门外一步,就看见那通身贵气的谢谦踏进门槛,那张她努力想避开的脸,就这样放荡不羁,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见过太子殿下。”

“本王的好太子妃,何必多礼?”

谢谦轻哼一声,挑眉,打量着屋内的装饰,一番下来,他只觉无趣至极,将视线放于那自始至终不曾多说一句的女子身上。

高大身影盖过她前面的光,她避嫌般地退了一步,“太子何事?”

谢谦认真盯着那张冷漠的脸,笑道:

“无事就不能来了吗?你如今可是打着太子妃的名头,住在宫中的。待本王弱冠,你就得嫁于本王,彻底落实了这个身份。”

“何须太子殿下提醒。”沈知珉偏过头去,只下一秒,就被人锢住下颚,被迫对上他的视线。

“沈二小姐不高兴了?”谢谦盯着她的颜,来了兴致。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