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章 出兵(1 / 3)

詹十鸾后颈处疼得要命,像是叫人拿刀劈过一般。

眼皮像是粘合在了一起,她拼尽全力才睁开了一条缝隙。

长睫卷翘微颤,亮光投入眼底,混沌的思绪也慢慢复苏。

垂下的青色帷幔层层叠叠映入眼底,她和衣倒在床上。

伸手一抓,触感平滑柔软。

这是……

鸿胪寺馆的卧房……

这认知叫詹十鸾一惊!

她眼睛瞪大,猛地坐起来,四处再检查一番。

确实是的。

确实是在鸿胪寺馆……

可她明明——

詹十鸾努力回忆失去意识前的事,她去了太学外,见到了小殿下……

“怎会如此……”

她失神地喃喃出声。

后颈的疼痛不可忽视,还莫名其妙转换了位置昏睡在鸿胪寺馆。

她虚虚地握拳,心下震惊。

她初来大启,同这边儿没有什么恩怨。

若是遇上了歹人,更不可能全须全尾地出回到这里。

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且有缘由出手的……

有个名字呼之欲出,詹十鸾光是一想便觉后脊发凉。

他知道……

那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双兽瞳阴冷注视着的昆蜉,四处乱窜觉得无人可知,却不想一举一动早叫人纳入了眼皮子底下。

“公主,您在屋内吗?”

外头传来的问话声叫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詹十鸾吓了一跳。

极怯弱的女子坐在软被里,她缓了缓紧绷的经脉,声音细碎。

“在,在的……”

外边静了一瞬,詹十鸾呼吸随之放轻,眸光一动不动,像是引颈受戮等待宣判。

“二皇子传您过去一趟。”

话落,詹十鸾瞬间呆滞,身子颓泄一般地软了下来。

此刻去见詹南禹会面临什么,她不敢想。

她吓得肩脊带动着锁骨胸腔微微起伏,细碎的哭声从嘴边溢出。

“我……本宫知晓了。”

就算不情愿,害怕极了,可詹十鸾却不敢不从。

她从鸿胪寺馆的竹院到詹南禹所居的兰院不过一刻钟,她就算再如何放慢了步子,那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清雅精致的院落,在她眼里像是潮腐的阴沼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得骨头都不剩。

詹十鸾嘴角慢慢牵起,这样的笑她偷偷练习了无数次,只是想在那样疾风厉雨一般的压迫下抱有一丝尊严。

詹南禹就端坐在兰院的主位上,姿态放松,端了杯茶。

看着外头那人影脚步轻缓地进来,他头也没抬。

“来了?”

“皇,皇兄。”

詹南禹不理会她的害怕,也不给她任何缓和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

“砰”地一声放下杯盏,他眼睛紧紧的攥在詹十鸾面上。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詹十鸾呼吸一窒,像是受惊的鸟儿,努力稳了稳心神。

“我……我在接触了。”

“接触?”詹南禹笑,“那结果如何。”

“还需——”

“磅!”坐着的男子一巴掌拍在案上,詹十鸾身子下意识一抖,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声声质问。

“想着糊弄我?”

“詹十鸾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对你如何是吧!”

几日过去了,半点进展都无,接连的碰壁叫他日渐暴躁起来。

宫里那位不接茬,那一个小的也一筹莫展。

他无法在大启多做停留,至少上头那位是绝不允许的。

“我给了你最好的选择,却也不是非他俩不可。”

若是能牵制傅应绝跟傅锦梨当然是最好不过,既得利益也能达到最大化。

可若是这边伸不进手去,他也有别的打算。

詹十鸾知晓他指的是什么,可却也无能为力。

南度王将她养得如珠似宝,却没有教给她半分自保的能力。

一朝头顶殿宇坍塌,她便束手无策,只得接受暴雨洗礼。

“皇兄,我,再给我两日,小殿下纯善,会叫她听我的话……”

她声音发抖,带着耻意。

去算计一个三岁多点的孩子,还要利用那份天真去谋夺别人父亲的东西。

詹南禹是始作俑者,是大为恶人,她呢?

她假意屈从,求得安生,她一旦做了,又同詹南禹有何区别?

可这次,詹南禹却是不太好说话了。

他忽地站起来,一步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