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晏风华已猜到了皇后所说之事,无非说是齐傲已挡了煞气,该与太子成婚了。

“太子如今病得厉害,晏风华,你给齐傲一封休书,便让他回侯府去吧!好聚好散。”她望向齐傲,“这婚事最委屈是你,不过本宫已备下厚礼,稍微便差人送上侯府去,一会儿晏风华便留在宫中,前去探望太子殿下。”

齐傲正要开口,晏风华将手背在身后,同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必担心自己,“是!那齐傲百便听皇后娘娘的。”

方容容察觉他们二人分明就是相爱的很,若依照往日,晏风华定会想出法子拒绝此事,她定是与齐傲做戏将人家戏耍了去,正思索之际,内侍已端着笔墨走入了殿中。

皇后起身走下台去,从托盘之中拿出一册深红金字烙名的婚书,轻轻翻开着折页之中的小金字,笑着道:“瞧着倒是像那么一回事,生当交颈鸳鸯,死还要同穴而眠,这般可歌可泣的誓词鲜少有人这般写。”

她合上了婚书,“今日你便将休书写了,本宫也好放心。”

晏风华冲着齐傲笑了一下,尔后撩起袖子执笔写下休书,没有一丝的犹豫,反倒方容容心中慌乱了起来,没想到晏风华才是心机最重的那一个。

扶思很是满意,将休书转交到齐傲的手中,“委屈外甥了,你放心,本宫绝不会亏待你的。”

齐傲起身很是敷衍的作揖一礼,“能替太子挡住此灾,本就是臣子应做的。”嘴角泛起苦涩笑意,“我大抵是大周第一个被休的男子了,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坦。”

他看着一旁决绝的晏风华,无奈摇头,“罢了,就此一别两阔。”

晏风华垂头吃着桌上的点心,从齐傲离去她都未曾瞧过一眼,皇后再唤她时,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方才扶思还觉着怪,他们从边塞回来,那个时候二人的传闻便闹得沸沸扬扬的,若晏风华不难过,反倒更奇怪了。

“你也不必难过,太子会好好的待你。”皇后提及太子,眼中的担忧一闪过,但想到方容容肚子里还有一个,便宽心了许多。

“是。”

方容容自不会让晏风华再入太子的眼,轻声道:“皇后娘娘,容容有个不情之请,我想与表姐共学礼仪,想见识见识皇家的天威。”

“允了。”皇后娘娘乏得很,便回寝宫小憩,让宫中的人引着二人去了东宫。

方容容生怕晏风华抢了自己的风头,在殿外未等传唤便闯了进去,齐明德见有生人闯入殿中,将手中的方形枕头砸向了她,见她如猛兽,躲在角落里抱着桌腿,指着她破口大骂,头发散乱,头上的金冠都歪了。

方容容小心翼翼靠近他,猝不及防被齐明德推倒在地上,不过一阵的工夫,她隐隐觉得有些腹痛面色惨白,皇后枕头还未沾上,听宫人来报冒着大雪着急火燎赶去东宫。

晏风华迎着风雪立于殿外,只见太医接二连三被召入东宫,几个瘦小的内侍按着齐明德,听动静倒是挺大,太医施针未能得手便让太子挣脱了束缚,满殿疯跑,怕是撞到了桌子上的花瓶。

另一旁宫女唤着皇后娘娘,隐晦地说着方姑娘有些见红,似是小产之兆,里面传来皇后的震怒之声:“还不速速让太医给她诊治!”

大雪纷飞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晏风华仰头露出满足的笑意,泪混着雪从眼角落下。

从她嫁入东宫开始,噩梦便开始了,整整十年,从太子妃到皇后一步步皆是辛酸与苦泪,可谓人人可欺,餐餐无米,家破人亡她活得更是艰难。

如今她将齐明德变成了废人,不过才是个开始。

听着里面的动静消停,想来是制住了齐明德,晏风华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才缓缓入了殿中,皇后本想训斥她的,但太子情况稍微好转,一旁还有个孕妇,心中闷了一口气。

扶思拖着裙摆厉声道:“谁敢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本宫让你们……人头落地!”宫人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扶思气的头疼,如今想到琐碎事更是不想理会,晏风华是个伶牙利嘴,若她惹得方容容不快再懂了胎气,怕是麟儿难保,索性暂留人在宫中休养。

晏风华乘着马车回到将军府中,园中摆了不少的箱子,入了暖阁,正看到齐傲在收拾桌上的书册,万重青在旁收拾着柜中的衣裳。

她站在门口处看着齐傲的背影,虽知晓自己与齐傲互生欢喜,赠与他的也是假休书,但心中还是忍不住难过。

“齐世子……”万重青手中捧着叠好的喜服,大婚那日还染满血的,“这个要不要放进箱子里去?”他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处的晏风华,不情愿的喊了一声“晏小姐”。

齐傲转头看到了她,笑着将书册放在了桌上,“这么快便回来了,我还以为皇后娘娘要留你到傍晚呢!”

晏风华让万重青先退下,她走到齐傲的面前,从身后拿出一截开得正浓的红梅,“太子那边出了事,皇后娘娘糟心的很,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将我给轰了出来,这花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