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晏风华代齐傲与三殿下在暗中联系,皇后这几日倒是鲜少在宫中走动,不过就是去佛堂礼佛,打坐敲木鱼,连扶丞相都每日两点一线,每每下朝便归家。

晏风华用蒲扇扇着火,盯着火苗发呆,他们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却意外死在了牢狱中,光凭一张带着香气的字条自不能证明,耶萨奇是皇后偷偷放走的,不足以定她的罪,现下是死无对证了。

她着实想不到,何人手眼通天,能悄无声息将人杀死,不显露一丝痕迹。

清平推开暖阁房门,抬手用手背碰了碰脸颊,恨不得整张脸都缩进绒领中,冻得发粉的手还捧着用布料包裹的物件,方方整整的。

清平瞧见楼中还有其他的仆从在,冲着晏风华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小姐,方才珍宝阁的老板送来件儿披风,说是姑爷许久前便在他们那里定下的,本该是小姐成婚前送到府上来的,奈何他令母病了,这迟迟才送来,还特意送了一块玉坠赔礼。”

晏风华回过神来,打开小盒子一瞧,的确是块美玉,不过是迟送了些,“不妨事,近日又是下雪又是刮风的,送来正是时候,回头你差人将玉坠还回去。”她见清平欲言又止,便让下人们退出了暖阁。

晏风华让清安将东西放到楼上,转过头看着清平,“可还有事?”

“小姐,外面关于您的传闻是愈发难听了。”她突然跪在了晏风华的面前,抬头仰望着晏风华,很是委屈道:“有人说您的坏话,奴婢没忍住便与那人争辩了起来。”

“无非是说我是个带煞的,专克外男,你理他们做什么?”她顺势弯腰让清平起身。

清平的手才搭在晏风华的掌心中,不经意间看到清平藏在领中的一道血痕,她若不仔些,哪能看到清平脸上的巴掌印。

“谁下的手?”

清平眼中含泪微微摇了摇头。

“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打了你?”

晏风华耐着性子长舒一口气,跟着自己长大的两个丫鬟,她平日里都舍不得罚,倒叫一个外人给欺负了去,见到“鬼鬼祟祟”从楼上下来的清安,不过是提了她的名字,清安便缩了脖子站在了晏风华的面前。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姐姐,心虚道:“姐姐两刻在街市采买,不料遇到了方小姐,那春禾阴阳怪气的议论小姐您,下人议论主子本就不该,姐姐与她争论,她仗着有方小姐,便重重掌括了姐姐。”

晏风华捏着清平的下巴,看到那道指甲留下的血痕。

清平与清安对自己忠心耿耿,上辈子自己都沦落到看人眼色活着,她们都未曾另谋出路,也是个死心眼的。

晏风华气得冷笑一声,“行,这一笔我也记上了,清安,回去让你姐姐好好擦药,可切莫留了疤痕。”

二人齐齐行了一礼,“多谢小姐!”

晏风华不需她们二人侍奉,便放她们在楼下呆着,自己亲自捧着药碗上了二层阁楼,碗底透过来的温度烫指尖,将药速速放在桌上,捏着耳垂才不觉那么烫了。

暖阁热得人都要出汗了,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只见梅花迎雪怒放,上辈子她都未曾注意到过这番美景。

她暗叹,人被眼前的恨蒙蔽了双眸,果然会错过许多。

药碗又放在了床旁的矮桌上,齐傲的气色已好了许多,将人扶起拿起靠枕垫在了后背上,一边给齐傲喂着药,一边念叨。

“现在梅花开的是最好的时候,也不知赶在花谢前,你能不能再瞧上一眼。”

伯伯明明说他这些时日就会醒来,这到了现在七八日了,他都不曾给自己一个反应,她对下毒的人更是恨了几分。

晏风华忧心齐傲,又照着齐傲与三殿下原定的计划,时不时派出侯府的探子与宫中的人联络,这一来二去的,肉眼可见人消瘦了下去。

外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倒是不会在意。

才将手中的碗放下,外间的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柩映着男子的身影,万重青谨慎的敲了敲门,清平端着木盆和帕子,逐层清理着楼梯上滴下的血迹,她抬手担忧的望向万重青。

他只是回头冲着清平颔首,得了晏风华的命令便立刻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合上。

晏风华瞧着地板上的血迹眉头一皱,“发生了何事?”

“属下联络宫中的探子,在约定地点等了许久不见人影,后来便有人追杀属下。”

晏风华让他好生包扎伤处,她不过是让万重青照常去寻探子知晓皇宫中的动静,竟能引来刺客,现下时局不明,敌在暗,叫她防不胜防,兴许妙音楼一案,耶萨奇也只是一枚棋子。

此刻若是被他们知晓,齐傲还有晏家参与其中,便是叛国之罪,她还需收敛锋芒,避一避这风头。

晏风华看着书桌上摊开的书册,依照惯例,她尚未完成学业,马上年底,他们这些学子便要进行最后的考核,高门子弟就是在京都内博个美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