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1 / 2)

“可以。”盛良妍冷声说着,然后叫来如烟嘱咐道:“找一间草屋,带双儿过去吧,饮食衣物都可着她。”说完盛良妍就带着林氏往屋里走。

林氏不明所以,也讷讷地就跟着进了屋。

刚一关门,林氏就说:“娘,要不还是把人接到家里吧,草屋没个照应,眼下正是冬天,天又冷。她又是个……有身子的。”

“接回来你照顾她?”盛良妍真是恨林氏这畏缩的样子。

“我……我……也行。”

“一切等如琢出狱再说吧,双儿来历不简单,所以我才不让她住到家里来,你也不必忧心,她有没有孩子还不一定。照顾好自己就行。”盛良妍没交代几句,就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她走过去一开门,果然是老三媳妇个老二媳妇又在听墙角。

她俩尴尬的笑了笑说:“娘。”

“你们怎么还没走?”盛良妍站在门里问。

“我不走,我们搬走了,也没房子,总不能让我和如溪也住到草屋里去吧!”老二媳妇仰着下巴说,满脸的不服气。

盛良妍耐着性子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要把自己的房子围起来,咱们各过各的。”老二媳妇说。

“可以,你说各过各的,可记住这句话。”盛良妍巴不得少两个让自己操心的。

“行。”老二媳妇气呼呼的走了,只剩下老三媳妇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

盛良妍问她:“那你呢?”

老三媳妇想了想,说道:“不行,二嫂别把我的地方给我圈了去,我得看着点。”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那天整个一下午,盛良妍耳边都是院子里叮叮当当的声音。起初她在查阅陈嗣安留下的农书,没听到,后来只觉得越来越扰人。她就在自己房间的窗子前往院子里看过去。

是老二媳妇气呼呼的搭栅栏,她的织布机搁在院子里没动,于是栅栏也跟着凸出了一个弧形。一旁的老三媳妇蹲在自家台阶上嗑瓜子,边磕边看着老二媳妇的栅栏可别围到她家来。

只有小风觉得有趣,从栅栏的空隙中来回跑。

老二媳妇不停地钉栅栏,还不停地骂小风:“倒霉孩子!你要给我栅栏撞到了你看我揍不揍死你!”不过过了一会就又扯着脖子说:“哎!小兔崽子!你小心点,别摔了。”

盛良妍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从前的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小时候是因为自己没有母亲总是自卑,后来是因为生了病时日无多,也就不添到人家跟前找晦气。

眼下虽然吵吵闹闹,可是……

真好。

。。。

第二天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盛良妍原本穿上了一件淡青色的纱质长裙,觉得更显年轻。后来想想还是换掉了,换成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

毕竟,她也怕失望。

她把头发挽成了流云髻,化了一个最显年轻的妆,就一个人出了门,去了县里。

县城的热闹还是一如往昔,好像那场浇毁了田地的暴雨不存在一样,不同的就是这街市上的热闹和盛良妍没太大关系。

她来到陈嗣安信中约定的凉风客栈。这间客栈在街边僻静的小巷里,生意不太好,平时少有人来。

盛良妍刚进院子,热情的小二就迎上来问:“这位娘子是住店吗?”

“不是,我寻人,我找地字号房的客人。”

本是寻常回答,结果小二却惊讶地问:“啊?地字号?您确定是地字号的客人吗?”

“对啊。”盛良妍再次确认。

“那可太好了,地字号是一位病人,安顿的人说,会有人来接,我们上午还商量着,要是没人接可怎么是好。”小二和盛良妍说着,边起身从柜台里出来带路。

盛良妍却心中一颤,感觉像是瞬间升腾起一片海水,翻腾而过想静也静不下来。

一位病人?是陈嗣安?

她快步上了二楼,可等小二推开了地字号房的时候,她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女子,背对着房门,呆呆地望着窗外。

这个人的背影……

盛良妍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是庆幸生病的不是陈嗣安,还是失望这个房间里的不是陈嗣安呢?

“劳驾,这就是地字号房了,那个,你快带人离开吧。还剩两天房钱可以退给你。”小二慌慌张张的说了两句,然后离开了。

盛良妍慢慢上前,她轻轻唤了一声:“这位……?”

没有回应。

盛良妍走到了那人身边,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问:“您是……”

说着,女子就转过头来。这人……竟是盛淮茹?

她模样沧桑,头发斜斜的散落了几绺,遮着她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淮茹!”盛良妍不可置信的蹲下来仔细打量着她,说道:“你竟然……太好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