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青荷便带着艾父的回信回来了，父亲在信中所述观点与灵琪的判断相差不大，只是另外补充道，梅氏留下的字迹工整，落笔平稳，不像是被人胁迫才写下的。

艾芷染一时没了头绪，正踌躇着，一个丫鬟进来通报：“少夫人，张家小姐来找您。”

“菲月？”艾芷染喜上眉梢，她让雨弦收好书信，自己疾步出门亲自迎接。

张菲月是京城大儒张千黎的女儿，也是她从小一起读书的学伴，张千黎一年前外出讲学，张菲月为了照顾体弱的父亲，也跟着离开了京城，如今终于回来了。

她奔出门便看见张菲月神采奕奕的站在阳光下，冲着她笑着。

“菲月，你终于回来了啊。”艾芷染话音一落，自己眼眶便湿了，上一世，张菲月便提醒她小心柳南欢，她只当耳旁风了。

张菲月走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大花痴还真是孩子气啊，这就哭了？”

张菲月一点没变，仍是喜欢打趣她，又抽过手戳戳她的脑袋——“我在外一年，你竟偷偷嫁了。不过大花痴急着嫁美男子，我也没什么意外的。”

艾芷染故作气恼地推开她的手，说：“我前几日得了一本古籍，正不知道送谁呢。”

张菲月一下就来了兴趣，抱住她的胳膊：“好妹妹，给我。”两个人笑嘻嘻去了书房，待旁边再没了外人，张菲月认真问道：“柳意寻对你可好？”

“好。”艾芷染答。

“那他功夫如何？”张菲月又问。

“功夫？他又不曾习武。”艾芷染说着，忽的反应过来，羞红了脸。

柳意寻的功夫很不错的，体力好，技巧也多，再配上一张俊脸……她上一世是真真的享受到了。

她轻捶张菲月的肩：“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问得出来呀。”

张菲月哈哈哈的笑，“好了我不逗你了。”她收住笑意，“那他那妹妹待你如何？可有过冲突？”

她给我绝子酒，上一世还将我害死了！艾芷染撅着嘴巴，内心委屈，回过头来却问：“怎么啦，她有什么问题？”

“柳南欢曾在我父亲学堂内习书两年。”张菲月道，“有次提起此女，父亲说她有些才华，但颇难与人交心，行事也偏极端。你也是个天真的，如今与这类人一个屋檐下生活，我有些担心。”

上一世，张菲月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艾芷染只觉得好没道理，毕竟柳南欢也是她小时候的玩伴之一，两人一起长大，没感觉这人有什么坏的。

现在回头看来，张菲月的话真是句句箴言。

“那我以后多提防一些。”艾芷染乖乖道，她又想起什么，便问：“柳南欢当时在学堂读书，可曾带丫鬟了吗？”

“这我不知道。”张菲月狐疑道，“你问这干什么呀？”

“柳南欢如今身边不带贴身丫鬟了，我觉得古怪得很，她又不肯说什么。”艾芷染解释。

“那待我回去问问父亲，他或许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