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树追到了医院，在地下车库，他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能说走就走。”他拉住了她细白的手腕。

“卢树，我从来没说过我跟你之间有什么责任，没错，我很渣，我对你，没想过负责任，但你比我更渣，你谁都没爱过，只爱你自己。”宋蔓退了一步，挣了他的手。

“不，宋蔓，我爱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卢树近乎哀求。

“十三年前，你也说过爱我，但你转身就找了程田，结婚生子;十三年后，你要激情爱情，还说爱我，但你还想维系婚姻。既要，又要，还要。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游戏，谈什么爱。”宋蔓冷冷地看着他，有些轻蔑。

“宋蔓，我不能接受你这样对我，我跟你说了我可以离婚，我甚至可以净身出户，你到底要什么！？”他在她身后嘶吼，而她长吁了一口气，头也没回，快步离开。

宋蔓从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对卢树到底是爱情，还是十三年前的报复。

第二天，她真的跟院里提了辞职报告，这震惊了所有人。

魏路遥给肖何打了电话：“肖何，大新闻，宋蔓离职了，据说交接一个月就走人，听说是宋蔓甩了卢树”

“你这消息可靠么？”

“千真万确，程老师应该也知道了。”

“这回卢主任傻了吧，肯定是两头都想要，最后竹篮打水了”

“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知道了，不过宋蔓走不走，估计已经影响不到程老师了。”肖何知道，程田其实也要离开医院了，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跟魏路遥说，他太了解魏路遥那个大喇叭了。

“哎，你说这老卢到底在干嘛，感觉他好像在出一种很新的轨。肖何，你知道男人最大的幻觉是什么吗？”

“什么？”

“她还爱我”说完魏路遥笑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嘴这么毒了。”肖何被他逗笑了。

“宋蔓这一走，老卢沦为笑话了，现在压力全给到程老师了，就看程老师还会不会接这个盘了。”

“婚姻不是儿戏，不管程老师怎么选择，可能考虑的都不止是她自己，我觉得，旁人都无权指摘。”肖何看着一旁开着电脑回邮件的程野说。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晚上我还得写个病历。”魏路遥挂了电话。

“谁说我姐就不能只考虑她自己，这回，我就要她只考虑她自己的感受，其他的，不需要她考虑。”程野合上笔记本电脑，支着头，看着肖何说。

肖何拉起她，相互依偎，坐在沙发上：“宋蔓辞职了，刚才魏路遥告诉我的。”

“她辞职不辞职，跟我姐离婚不离婚，有什么关系，她甩了卢树，只能说明卢树够渣，我姐离婚，也是因为卢树够渣。”程野的头靠在肖何的肩上，有些愤恨地说。

“程老师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觉得，卢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姐，过去很多年，我一直觉得，卢树对我姐，就像是按照程序，履行义务，这种程序化的生活，就像跟一个机器人在过日子，我姐才三十多，难道要这样在一段没有多少爱情程序化的生活里，再过几十年么。再说，我姐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她那么聪明，她原本也可以做一个好医生的。”

“我支持你们的选择，不幸的婚姻，就像癌症，只能越来越痛苦，不如早点儿脱离苦海。不过你最近太辛苦了，程老师那边，妞妞，阿姨，现在都是你一个人跑。”

“好在，公司里的局面稳定下来了，现在工作上没那么大压力和阻力了，白羽上任以后，很支持我们的工作，如果还是半年前那个局面，恐怕我真的应付不了了。”

“我瑞士的会议，你是不是去不成了？”

她满眼遗憾地看向他：“走不了啊，我姐这边需要安顿的事儿还挺多，老妈和妞妞，现在都离不开人”

“那就不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带你去。以后呢，我就多发论文，多拿奖，总有能赶上你有时间陪我去的时候。”他安慰她说。

这时，程野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按下了接听键，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小野，我是江妍。”

江妍是江枫的姐姐，大学法学院老师，程野毕业前也就是江枫出国前，江妍曾经帮她推荐过实习单位，萧靖山也是江妍介绍他们认识的，算起来，她算她的贵人。

“哦，江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想见见你，方便吗？”

“哦，方便，您想什么时间。”

“现在可以吗？p大西门的咖啡厅。”

程野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还不算太晚：“好，我过去找您。”

挂了电话，她拿起风衣，转身对肖何说：“一个朋友，很久没见，以前帮我过很多，我去见一下。”

“去哪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