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这两件事落实了吧，至于我，我还没想好，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来跟你说。”她喝着手上的咖啡，甜度刚刚好，她又看看眼前的白羽和这间陌生的办公室，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行，一周之内落实到位，我一会儿就去跟老吴说，对了，增加编制的事儿，你要不要我一起跟老吴说。”

她摇了摇头：“不要了，你这刚上任，又给人，又给钱的，不合适，做老大的，公平才能服众。我的人升职加薪，是基于贡献，增加人头，我现在还没这个功劳，受之有愧。”

持才而不傲物，恃宠而不骄，享受胜利却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白羽对她这份清醒和善意，又生了几分敬意。

他点了点头：“那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白羽，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一把手了，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在前面。”程野靠在了椅背上，看着白羽，面色有些严肃。

“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白羽垂眸浅笑。

“哦？那你说来听听。”

“你是想告诫我红线不能碰。”

“聪明。”程野笑了。“沈毅走上了不归路，给公司造成那么多损失，我接下来还要打一系列民事官司去追这些损失，他的案子，把萧靖山也拉下水了，你知道的，萧靖山是我的领路人”她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你想说的是，如果我踩了红线，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调查我，处理我。”白羽笑着说。

她没有说话，默认。

“我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白羽了。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历史使命。现在的公司，已经不是野蛮生长的阶段了，为了一个订单，为了一点业绩，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触碰法律红线的事，也已经不是现在这家公司应该有的作为了。我的历史使命，是让这家公司更加规范化体系化，更加健康地参与市场竞争，我们的发力点将会在产品创新，质量和服务上，而不再是单纯的市场手段厮杀上，要做成行业标杆，不能总以下三滥的手段取胜。”白羽站了起来，看向落地窗外的远方。

白羽突然转头看向程野：“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需要你推动合规体系20甚至30版，杜绝内部舞弊，你的合规理念，不仅要改变我，还要改变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我们必须一起推动，把它变成一种企业文化，一种基因，一种行为准则。”

程野觉得，白羽变了，如今的他，配得上这个位置，甚至不止这个位置。

“那好，接下来，我重点要做的两件事，一件是对沈毅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的追偿，包括对t公司发起诉讼；第二件推动合规20版本。如果这两件事年底都能落地完成，你要给我一个编制招个新人。”

“成交。对了，t公司的老大因为这件事也被他们内部调查了，顾莹对沈毅威逼利诱，套取我们的商业秘密，他也有参与，真是为了业绩，杀红了眼。据说来接任他们的总经理，是个海龟，在华尔街做过医疗领域的很多投资项目，很年轻。看来我们的对手，也越来越强大了。”

“看来，沈毅的案子，对整个行业都有不小的影响。你得感谢一下商悦，这几天她那儿估计忙坏了。”程野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你的伤”

“已经没事了。”

“车祸，我报过案了，调查了肇事方，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件事可能跟沈毅没关系。”

“我知道，是个意外，保险已经赔付了。沈毅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不过还是谢谢你，能想到这么多。”

“程野”他欲言又止。

“还有事儿么？”她已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看向他，微笑着。

“没有，咱们那个物业最近在组织统一换远程燃气表，有空，你回去一趟，或者，我帮你换。”

“这两天没空回去，密码是我入职日期，你要是有空联系物业帮我换了吧，顺便帮我通通风。”

“好。”

肖何下班前在会议室给魏路遥打了个电话。

“魏路遥，西门外是不是有个流浪狗的救助站，我记得我离开医院的时候还在，现在还在不在？”

“在，我昨儿下班的时候还看见牌子还在。怎么，你要养狗？不对啊，你不是要出国了。”

“下了班等我，我过去一趟。”

“我下班约了陈晴去打球，你去救助站干嘛，真要领养啊。”

“打球哪天不行，我这是正事儿。我要出国，给程野挑一只陪她。”

“哦，这样啊，那我跟陈晴说一声吧，舍命陪君子了。”

医院西门，有一个流浪狗救助站，在一栋红砖老楼一层，是一对退休老夫妻发起的，肖何刚上班的时候，救助站就在了。

老夫妻是这栋红砖老楼的居民，把自己住的三室一厅腾出了一间房，半地下腾出了两间房，用来收养附近被送来的流浪狗，再靠一些年轻人在网上发帖，将流浪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