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从成本和服务质量的角度考虑，目前业内根本做不到在保证质量和服务的前提下以700万供货，我相信各位也都是业内顶级专家，也清楚我们研发生产制造的成本构成，行业内确实做不到这个价格，刚才跟公司申请的最低价格是1000万，希望各位老师能理解。”

“这”评审组长陈主任与几位评审互相交流了一下。

“目前这个价格，确实比最低报价高出太多，我们会后会合议一下，你们等通知吧。”陈主任有些遗憾地说。

从五星级酒店的会议中心出来，肖何没有直接回公司，他把车开到一家银行门口，顺手拿了一摞理财产品的宣传材料，又继续上了车。

坐在后座的林一十分困惑：“老大，你拿这么多理财产品宣传材料干嘛？咱们不是要转行卖理财了吧？”

肖何没有回答，而是用导航搜索了一下附近的邮局。

“跟我去趟邮局，再回公司。”肖何找到邮局的地址，把手机放在了支架上。

林一和另外一个助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肖何把车停在了邮局门口，烈日当空，午后的阳光十分灼热。他脱下了西装外套，用手松了松领口，随后把领带也卸了下来，拿起副驾座位上从银行拿出来的一摞宣传材料，走进了邮局。

“师傅，我要寄七封挂号信，麻烦您给我七个信封，我填下地址。”肖何对窗口的工作人员说。

很快，窗口递过来一摞挂号信封。

“扫码支付。”工作人员指了指二维码。

他挽起衬衫的衣袖，在窗口填好了七个信封，每个信封里都装进了一个刚刚从银行拿的宣传材料。

信封的地址上，是这次参与竞标的七家公司地址，而收件人却是同一个名字——“顾莹”。

办完挂号信手续，他收好了所有的回执，才径直走出邮局。

“老大，我们这次是不是肯定中不了标了？”林一在后座有些懊恼。

一旁的助理说：“咱们销售部已经接连几次商务报价都吃亏了，这明显就是恶意竞争，商务分占总分40，我们其他方面再强，那也没戏了。”

肖何始终没有说话，他现在心里想的，已经不是这个单子丢不丢的问题了，而是比这一单更严峻的事情。

一向沉稳的他，车速开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公司。

“你们俩先上去吧，今天竞标的情况，暂时不要对外说，也许还会有变数。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肖何没有下车，而是让两个助理先回去了。

肖何拿起手机，打给了程野：

“程野，我们这次投标又出问题了，你现在如果有时间，出来一趟，我跟你说一下详细情况。”

“什么！？又出事了？”程野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如果这单再丢，白羽和肖何，都会很麻烦。

“我刚从现场回来，车停在老巷子里，我没下车，你出来一趟吧。”他拿起手边的一瓶水，一边喝水，一边说。

“好，你等我。”

程野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起手机就出了写字楼，巷子里的车依旧停得很乱，肖何打着双闪等着她。

“去哪儿。”程野上了车问。

“先回家吧。”

“回家！？”

“我不想在办公室说。之前的调查方向肯定是出问题了，刘安豫，就是烟雾弹。”肖何启动了车。

“对了，我忘了问白羽有没有打听到刘安豫的入职情况，我现在打电话给他。”程野拨通了白羽电话：“老白，方便吗？”

白羽正在跟财务部的一个会上，看到程野的电话，压低了声音：“在会上，稍等我，我出去跟你说。”

他溜出了会场，回到自己办公室：“喂，程野，什么事儿？”

“你有没有问到刘安豫入职的情况？”

“问了，老吴这么跟我说的，刘安豫，对外说，就是社招进来的，他毕业的学校不错，之前的工作经历也不错，社招进来也够资格，但是只有老吴知道，实际上，他是沈毅推荐的人，是沈毅安排刘安豫进来的，只是走了全部的社招程序，很少有人知道。”

“又是沈毅的人？”程野眉头一蹙。“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说。”

“是沈毅的人就对了。”肖何的眉眼里透着严肃。

这个城市的夏天，闷热难当，午后更是热浪滚滚。

两人回了承乐府，一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肖何马上打开了墙壁上的中央空调。

他去厨房，倒了杯水，放在了程野面前：“我怀疑，泄露报价的人，就是沈毅。”

程野并没有很意外，其实早在她也觉得调查方向有问题的时候，也怀疑过沈毅，但是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她不敢贸然提出这个推断。沈毅可是公司的一把手，而且马上年底就可能会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