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爱干净，家里收拾得比程野的家还要利落，肖何不在的这几天，魏路遥倒是没搞破坏，一进家门，还是很干净整齐的样子。

“魏路遥跟着他爸妈去外地了，清净了不少。”

“你春节怎么过？”程野放下手上的包，心想，这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受了伤，留在这里好像太冷清了些。

“以前就是跟我爸两个人，在他的房子里过。去年我爸没了，我本来打算去趟欧洲的，但是现在觉得在家里看看文献也不错，我有篇神经外科手术机器人的论文在写，快收尾了，正好趁这几天，把这事儿做完。”肖何一边去厨房烧热水，一边说。

“可是你没法敲字啊这段时间，要不你口述，我来给你写吧,我雅思75，代你执笔应该没问题。”程野一边把肖何从厨房推到了客厅沙发上，一边说。

肖何坐在沙发上， 看着她在厨房里到处找杯子的样子：“右手边的柜子里。”

“你确定你的假期要来给我当助理吗？你不去跳舞了吗？我还想去看你跳舞。”肖何接过她递来的水。

“都放假了，舞蹈工作室也要春节后才开。连杨橙的酒吧都要打烊到初八才开门。我这段时间，就是陪我妈和我姐过年，去看看杨橙和pika，没别的事儿，你呢，现在手伤了，我别的忙帮不上，码字没问题。”程野拿着水杯，坐在了肖何身边。

“那我就不推辞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肖何有点神秘的说。

“怎么，还有条件啊，你说。”

“论文末尾最后那个‘致谢’部分，第一个人，得是你。因为没有你，我完不成这篇论文。”肖何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这么大的荣誉，我，合适吗？我只是帮你码字而已。”程野惊喜，也有点受宠若惊。

“合适，不止这篇，以后的每一篇论文，每一次学术讲座，每一个我的成就，在‘致谢’里的第一个人，都只能是你”他深情的眼睛，不容置疑的看着她惊喜的面庞。

说完，他在她额头落下了深沉的一吻。

她整个人都像要被融化了，肖何，他句句不提承诺，却事事都像承诺。

她看着他真诚清澈的深眸，把头靠向了他的臂弯，她若有所思的说：“肖何，我想”

“你不用，你心里的顾虑，我都知道。我等你，等你把你想做的事情做完，等你在公司稳定下来，我会离开公司。”他把臂弯里的她，拥紧了，摩挲着她的头，温柔的说。

“可这对你太不公平了。”她抬起眼眸，心疼的看着他。

“能再遇到你，已经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事儿了。”他眼眸低垂，嘴角浅浅的笑意。

除夕下午，小区里开始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阳台上，挂起了红灯笼，游子归乡，阖家团圆，烟火气和星星点点的节日装扮，让这个快节奏的城市慢了下来，也有了温度。

程野回到了老妈身边，她忙着给母亲的住所大扫除，虽然笨手笨脚，也算勉强及格，程母难得的没有数落程野家务活儿的糙。

程野收起拖把，看着程母忙着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包饺子，母女俩难得的不尴尬的氛围。程野走进厨房帮忙。

“妈，你歇会儿吧，肺炎刚好，别这么操劳。”程野一边在水池边洗韭菜，一边说。

“这有什么操劳的，就做点饭，包点儿饺子罢了。我今天多包点儿饺子，明天你给妞妞他们送过去。”

“妈，妞妞去奶奶家了，您就别操心了，奶奶家还能没饺子吃。”程野转头看见程母和了好大一盆的面团。

“那能一样么，奶奶家的饺子味儿和姥姥家的饺子味儿，它就不是一个味儿。”程母完全听不进程野的话。

程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程母说：“妈，那你教我包饺子吧，我想包些，给我一个朋友送去，他一个人在这边过年，还受了伤。”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知道学包饺子了，什么朋友啊，要不你叫到家里来吃也行。”

“妈，真的行吗？”程野一脸兴奋，眼睛瞪得溜圆的说。

“那有什么不行，反正今年就咱俩过年，多一个人热闹些，我无所谓，看你吧。”

程野连话都没听完，一把就把围裙扯掉了，转身就穿上外套，出了门。

程野几乎是跑着出门，拿起电话就给肖何打了电话：“肖何，等我，我去接你，来我家过年！”

“什么？去你家过年？我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你还准备什么，我妈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见过她，她没见过我啊，上次见她的时候，她昏迷呢。”

“这次不昏迷。我这就过去接你，四十分钟吧，你准备下楼，哦，不，我上楼，帮你把羽绒服穿好，天冷。”

肖何赶忙放下了手上的论文，跑到洗手间，把胡子刮了刮，刮完了胡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不满意，他决定洗个澡，